一句话,果然把靖若素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她掏出帕子拭了拭泪,道:“李娘娘在哪里,我要亲自去谢她。怀奇,你给我盯着阿宝,寸步不能离!”
陆怀奇重重点头,“好!”
靖若素见他应了,跟着奴婢往里去,路经徐青山的时候,她轻轻的斜眼扫了他一眼。
徐青山瞠目欲裂。
靖家大姐为什么扫他一眼?
是警告吗?
一定是的!
哎!
自己家里那堆破事还没解决,现在又要面临靖家那头的压力!
看来,我和娘娘腔的感情,注定坎坷啊!
正堂里。
靖若素屈膝下跪,三个头磕得诚心诚意,“娘娘大恩大德,无以回报,日后有用得着靖家的地方,只管开口说话,靖家定义不容辞!”
李娘娘:“大奶奶不必如此客气,快起来吧!”
“娘娘您是不知道,阿宝这孩子对我们这一房的意义,您不仅救了她,还愿意为她瞒着身世,我……”
靖若素说到动情处再磕了三个头。
李敏智忙亲手去扶,柔声道:“大奶奶真不必如此,我与她一见如故,也想看着她飞起来,不忍折断她的翅膀。”
靖若素一听这话,不由破涕为笑:“定是这孩子又与娘娘说了一通女人要有翅膀的大道理。”
“大奶奶觉着不对吗?”
“对是对,只是难。”
靖若素扶李娘娘坐下,“千百年来,哪个女子不是相夫教子这么过来的,她啊,就是经事太少,成天异想天开!”
“我倒觉得难得。也正是因为难得,才愿意成全,咱们都是不成的了。”
靖若素的喉咙突然有些紧,挖空心思的想着要怎么哄上一哄,不料李敏智笑了笑,又道:
“日后你们姐弟俩要得空,常来我庄子上坐坐,陪我聊聊天,逗逗闷。”
靖若素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李娘娘愿意为阿宝保守秘密。
一来是因着阿宝的讨喜;
二来也是她在大秦举目无亲,又独守空房,侧妃的身份让她无法与外人接触。
也是个可怜人!
靖若素想了想,道:“阿宝是个监生,她常来怕坏了娘娘的名声,不如我替她常来!若是娘娘不嫌弃的话,我把我家那两个皮孩儿也一道带着。”
李敏智的眼睛,亮了亮。
……
暖阁里。
丫鬟们招呼着众人落座,又让佣人沏茶,拿点心瓜果。
靖宝看着高朝几个吵吵闹闹,那一瞬间她的情绪有点复杂,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似乎是空落落的。
那人……
竟然没来接她!
“小七!”
“文若!”
陆怀奇和徐青山突然同时开口,把靖宝吓了一大跳,也不知道先顾哪一个,只好笼统的答道:“怎么了?”
“无事!”
“无事!”
几乎又是异口同声,这下把靖宝逗笑了,“你们什么情况,约好的吗?”
谁跟那小子约好!
徐青山为了掩饰尴尬,手去拿花生,结果被陆小爷一爪子先拿走。
抢了花生的陆小爷谦让道:“徐兄,有话你先说吧,等小七回了府,我再去他房里说也不迟。”
徐青山眼前出现一副画面。
姓陆的和娘娘腔同坐一辆马车回到靖府,娘娘腔回房,他也跟着回房,还往娘娘腔床上一躺。
男人的面子大过天,徐青山花生盘子抢过来:
“不必,还是陆兄先说吧,回头进了国子监,我和文若哪里不能说话!”
陆小爷笑说:“再有几个月,便要春闱了吧!”
春闱一过,我家小七还会进国子监吗?你美什么美!
徐青山一怔。
对啊!
自己和娘娘腔朝夕相处的时间就剩下几个月了,这几个月再不把他拿下,以后就更难了。
还是那句话!
男人的面子大过天!
他灵机一动,“也未必能一次就考上,汪兄弟这不就是第二次考了吗?这一次也难说呢!”
汪秦生一脸被疯狗咬了的表情,心说:特么的,我招谁惹谁了!
“两位打住!”
钱三一实在看不下去两个大男人争风吃醋,“咱们换个话题,聊点别的。靖七,我瞧你这伤也好了七七八八,怎么不回京城呢?”
靖七按着事先想好的说辞,道:“我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的时间,想回也回不成;能下床了心里又害怕。”
汪秦生:“文若,你害怕什么?”
靖七叹气道:“石舜的死与我有关;石虎的死又与我有关,我害怕讲不清楚,也害怕石尚书找我算帐,连累靖府和侯府。”
“怕他个鸟?”
陆怀奇一拍桌子,怒道:“当宣北侯府是吃素的?那老家伙敢跑来这里找靖宝算帐,小爷我弄不死他!”
话落,就见前院传来“嗷嗷”两声哭声。
众人都惊了一跳,扭过头,见鬼似的盯着陆怀奇。
陆怀奇:“……”
这两声“嗷嗷”,正是石尚书的。
小陆爷的嘴,开过光。
……
外院。
石尚书看着儿子的尸身哀哀欲绝,若不是被人扶着,怕是连路也走不动。
“来人,验尸!”
刑部的仵作听得命令,上前蹲下,揭开尸体的外衣,一处一处地验伤。
这石虎虽然死了近一个月,但因为李娘娘将他放在冰窖,尸身还未曾腐烂。
前面验完,再验后面。
仵作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