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怀啊!”
李君羡心中太多的感叹,只化作一声轻叹,“我何其有幸与你做了兄弟!”
顾长平淡淡一笑,“我也是!”
李君羡:“对不住,我不该疑你!”
顾长平一字一句:“你只管信我!”
话刚说完,有侍卫进来,“王爷,京中传来消息,朝庭开市的第一天,王家便参了王爷一本,说王爷私用亲兵,其心可诛!”
“来人,磨墨,本王也有本要奏!”
“是!”
“那……我便先回庄子。”
“等下,子怀!”
李君羡拦住顾长平,道:“那个靖生到底何等人也,怎么好些事情都与他有关?”
“我学生!”
三个字,简单明了。
李君羡噎了一噎,道:“还有件事,你心里有个底。”
顾长平:“什么?”
李君羡:“郡主李新慧似乎看上你了,宁王妃这会子正暗中派人打探你的事情。这事,你怎么看?”
沉默一刻,顾长平冷冷地看了李君羡一眼,大步离去!
“嘿--”
李君羡气得眉梢高挑。
他原本想说,宁王这人,虽然他一心想拉拢,但一切只看你的意思。
若你对那李新慧有一两分的好感,那便最最好,正好可以联姻结盟。
若你心中另有别人,也不用忌惮宁王的来头,左右我会帮你挡了!
哪知他话还没说完呢,这小子就摆脸色走了,跟踩了他尾巴似的……
怎么脾气现在变得这么大?
……
顾长平走出温泉庄子,顾怿匆匆迎上来,压低声音道:“爷,盛老大派人送来的密信。”
顾长平展信一看,信上只有一个字--
“安!”
天子脚下,四九城内,竟有鞑子密探渗透进来,而且潜伏在皇城这么些年都没有被发现,锦衣卫怎么着都脱不了干系。
盛望这个锦衣卫的老大轻则脱了官帽,重则被皇帝追责。
好在他将功补过,不仅拔出了鞑子安在京城的一个大桩子,还救出了好几个无辜百姓,堪堪让新帝消了心头怒火。
这头才出皇宫,那头盛望便让心腹捎来密信,所有的话都浸在这一个字中。
顾长平把信怀里一塞,“回庄上吧!”
“爷?”顾怿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说!”
说什么?
怎么说?
顾怿舔了舔干裂的唇,掩饰道:“爷不说要在王爷这里用了饭再回去的吗?”
“菜不合胃口。”
不是菜不合胃口,而是想早点见到那个人吧!
顾怿看着自家爷的背影,头一次深刻体会到齐林所说的焦虑。
除了焦虑,他还多了一层担忧。
从前爷想什么,要做什么,总不会瞒着他和齐林;
如今爷的心事,谁也摸不透,猜不准。
正如齐林所说的,感觉自己就像个棍子,除了杵在爷身旁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爷从前不这样啊!
……
说好饭后过来的人,这会又出现在饭桌上,靖宝忙不迭的让下人再去添几个菜。
顾长平坐下,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靖宝的脑袋,慢悠悠地拿起筷子。
他侧颜中不见表情,垂下的眼睑遮挡住了所有神色。
靖宝何其敏锐,窘迫的低下了头。
此刻,她终于察觉到自己最真实的心情--
对顾长平,远不得,近不得,忘不得,想不得,爱不得,舍不得!
高朝的目光在顾长平和靖宝脸上渡了几个来回。
刚才那股砸砚台的劲头一过,看着靖宝头上换过的旧簪子,忽才觉得自己的心眼可真小,明明知道这两人是不可能的!
可……
喜欢一个人心能大吗?
默然良久,高朝夹了一筷子菜往靖宝碗里,“昨夜受惊了,你多吃些!”
靖宝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在看到高朝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色之后,她什么都明白了。
这人对顾长平……
也是远不得,近不得,忘不得,想不得,爱不得,舍不得!
……
吃罢饭,略休息片刻,便开始上课。
离春闱还有不到二十日,谁也不敢懈怠,需得抓紧一切时间。
苦读之余,也有京里的消息慢慢传过来。
王家参了昊王一本,昊王第二天上了折子,称鞑人狼子野心,对大秦虎视眈眈,他守着国之北门,身负重任,请求皇帝准许他增兵两万,粮草一万担。
他定会把鞑人打得落花流水,以震国威。
皇帝将昊王的折子留中不发。
几日后,盛望用锦衣卫特有的残酷手段,从一个女鞑人口中挖出了几个暗藏在四九城的桩子,其中有两个桩子潜伏的时间长达二十余年。
皇帝得知后,勃然大怒。
果然狼子野心。
第二日早朝,便允了昊王增兵的奏章,但粮草却不曾批下,只让昊王自己想办法解决。
昊王接令,便不在京中逗留,上书欲回封地,顺便控诉了国舅爷王国公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的所作所为。
王国公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让昊王当场拿出证据来。
奇怪的是,昊王似乎拿不出证据。
王国公顿时觉得自己占了上风,还反讽昊王是小人。
“小人”二字一出口, 昊王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众亲王见王国公嚣张到口无遮拦,纷纷看向新帝,新帝却只是命王国公回府自省。
翌日,昊王便离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