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
傅成蹈的拳头猝不及防的挥出去,一下又一下,跟发了疯似的。
卫姨娘见四爷被打得满地滚,哪还记得什么节外生枝,冲过去一把推开傅成蹈,口不择言道:
“你个奸夫倒还有脸打四爷,要不是你和四奶奶勾勾搭搭,四爷至于这么惨吗?”
“啪--”
清脆的巴掌声听得人心尖发颤。
“贱人!”
傅成蹈赤红着眼睛,“再乱说一个字,你他妈杀了你!”
“我的老天爷啊,大爷要杀人啦!”
丁老太太见自家人杀起来,眼睛一翻,头一歪,身子直挺挺的往后倒仰了过去。
“母亲!”
“老太太!”
马承跃赶紧冲过来,扣住老太太的脉搏,一边掐人中,一边大喊着:“快拿针来!”
一时间屋里乱作一团。
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口,两个丫鬟搀扶着奄奄一息的靖若袖,正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三丫头!”
陆氏眼尖,“你怎么来了!”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扭头去看,可不是刚刚死里逃生的靖若袖吗?
只见她穿得整整齐齐,头发绾得一丝不乱,只是脸上、唇上无半分血色,比鬼还惨白上三分。
靖若素、靖若溪两姐妹赶紧含着泪上前扶住,一左一右架着她坐下。
靖若袖刚坐稳,目光便向靖宝看过去。
靖宝喉头酸楚的一阵阵痉挛,上前握住她的手。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靖宝生生打了个寒颤,极力维持的镇定,被这气味砸得稀巴烂。
“三姐?”她眼眶红了。
“阿宝!”
靖若袖的声音气若游丝,“我……不是……那样的……人,你,你……替我证……一个清白!”
靖宝深目看着她,“三姐,我不会让你身上溅上半点脏水,承跃!”
“放心,三表姐交给我!”
靖宝这才松了手,转身坐回太师椅中,带着刀锋的目光一一扫过傅家众人,最后落在傅成蹈身上。
“傅大哥,我姐说,她不是这样的人,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傅成蹈额角青筋微微一跳,“七爷,我与弟妹是清白的!”
“很好!当事人都说是清白的,那么就是有人在往他们身上泼脏水。
她微微一顿,眼底浮出嗜血的狠戾,“这人是谁?我今日定要揪出来!”
卫姨娘被这话里的阴森吓得浑身一颤,忙低下头遮掩住心虚。
“阿砚,把傅家所有下人都叫来,一个不许拉下!”
“是!”
“史明、史亮。”
“爷?”
“回去搬一千两银子来。”
“是!”
靖宝回首,冲面目扭曲的丁老太太抱了抱拳道:“老太太,得罪 了!”
片刻后,所有下人齐唰唰跪在院里,他们的面前是垒得高高的银子。
靖宝手指着银子,眼底裹挟着凌厉,道:“有传言说,四奶奶和大爷有染,为着这个,四爷连遥姐儿都要杀,很显然是有人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而且这人,就在你们中间!”
下人们一听这话,个个噤若寒蝉。
“如今,我要找到源头,这话你们谁听说过,听谁说过,一字不拉的告诉我,每告诉我一个名字,就在我这里领五两银子。
瞒着不说的,一旦被我查到,那就别怪我七爷心狠手辣,我不让你们死,但我一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下人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这时,丁老太太被人扶着颤颤威威走过来,站到靖宝身旁,将拐杖在地上敲得梆梆响,决然道:“七爷的话,便是我老太婆的话!”
大儿子和四媳妇通奸?
这消息若传出去,别说傅家颜面扫地,大儿子官位不保,儿孙受累,就是她老太婆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傅家列祖列宗?
她为这个家殚精竭虑的几十年,要强了几十年,今日便是靖宝不出头,她也要将这个事情彻查到底。
玉怀第一个抬起头道:“奴婢是听洗衣房的孙婆子说的,那天奴婢去拿洗好的衣服,孙婆子在和刘婆子闲扯,我听了几句,气得肺都炸了。”
“来人,赏五两银子。”
“奴婢不要银子,奴婢只要七爷还四奶奶一个清白。”
“好丫头!”
靖宝目光一扫,“哪个是孙婆子和刘婆子!”
玉怀这一嗓子,早把孙婆子和刘婆子吓得魂飞魄散,见七爷点名,赶紧自证清白。
“回七爷,老奴是从厨娘张大娘那边听说的!”
“回七爷,老奴是从……”
几句话下来,高正南与吴诚刚对视一眼,两人眼中俱是赞赏的表情:阿宝这一招,绝了。
傅家刚进京不过短短数月,连两房主子在内统共不过百来人,下人粗粗一算,也就几十个。
不出半刻钟的时间,这流言的出处,必定能找出来。
果然,半刻钟不到,流言最后的出处,落在一个叫淑兰的婢女身上。
“你是谁的人?”
“……”
玉怀一看是她,怒火中烧,干脆道:“回七爷,她是卫姨娘的贴身婢女。”
“卫姨娘?”
好的很!
靖宝嘴角勾起一道弧度。
“妾身冤枉啊!”
卫姨娘飞扑过来,两腿一曲便跪倒在丁老太太跟前,哀声道:“老太太,妾身从来不知道这丫鬟背地里乱嚼舌根子,要知道的话,奴婢早把她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