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着脸,替她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痕,用低沉的带着命令的口吻道:“不许笑。”
“……”
苏暖不笑了,可嘴角直往下耷拉,看起来随时都要哭出来一样。
“你啊。”
风君翊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开口道:“什么时候能聪明一点?”
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眼神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沐成勋呆呆的看着面前一对璧人,懊悔的情绪再次蔓延。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如果当初不是他惹恼了她,她还是那个在宫里。
或许还将会成为他的妻子,与他一起情话绵绵。
只可惜,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苏聘婷悠悠转醒,就看到觞国皇帝那眼神里能溺死人的温柔,她下意识看向沐成勋,想做出一副悠悠转醒柔弱模样,可当她看到沐成勋也是一样痴痴地看着苏暖,嫉妒瞬间被放大无数倍。
她恨,恨这个空有一张皮囊的死丫头!
明明她比她聪明有文采,明明她一直都在她的掌控当中,可现在呢,竟然骑到了她的头上。
她爱的男人爱着她,众多国家当中最尊贵的那一位眼里也只有她,凭什么!凭什么!
她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咬断她的脖子生喝她的血,让她跟她一起下地狱!
“皇上,吕大人来了。”
汪公公的声音打破了宁静,风君翊收回目光,看向苏暖被粗糙上药的手背,再次拧起眉头。
这一细微动作,让珍珠呼吸一窒。
刚才她看到皇后流了这么多血有些害怕,所以手抖了一下,药粉撒的有点多,所以看起来格外惨不忍睹,她甚至怀疑,皇帝会不会因为觉得她怠慢,而砍了她的脑袋。
只见风君翊冲着吕御医道:“过来,给皇后把手上的伤处理好,若是留下丁点伤疤,朕就要了你的脑袋。”
吕御医听到这里,一脸幽怨的看着谊,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可纵使有着一起长大的情谊,吕御医也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应声道:“是,皇上您放心,微臣研制的生肌膏……”
“废话多。”
吕御医:好吧我闭嘴。
他找来干净的棉布,沾了药水准备给小皇后擦拭手背上的血迹以及洒出来的药粉,哪里知道他还在思索怎么样才能不用手碰到小皇后的手,同时又能仔细给她包扎的时候,风君翊一把夺走他手里浸湿的棉布道:“还是朕来吧。”
吕御医不得不再次感慨,真的是活久见,暴躁小皇帝竟然亲自上阵,要给小皇后清理伤口了。
吕御医小声道:“只需要将皇后娘娘手背上的血迹那些擦干,再涂上微臣带来的止血散,进行包扎以后,第三日涂上生肌膏,不出七日,皇后娘娘的肌肤机会完好如初。”
“嗯。”
风君翊冷哼了一声,但当他真正要下手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随后小心翼翼给小丫头擦拭了周围的污渍,再当他要给伤口上也擦一下的时候,顿了顿道:“会有点疼。”
“没关系。”
她的确怕疼,可是小暴君知道心疼人了啊啊啊。
要知道她还记得小暴君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哪一次不是她主动贴上去的?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
蘸了药水的棉布往她受伤的伤痕上一擦的时候,她还是被蛰的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让她忍不住后悔拿那么锋利的匕首了,只是轻轻一划,谁知道伤口竟然这么长。
“我轻点。”
风君翊也不由得屏息凝神,生害怕再把这娇嫩的小东西弄疼。
苏聘婷一直在设想等会她的结局。
三公主是她父皇最疼爱的公主,暴君一样说杀就杀,如今暴君误会是她伤了苏暖,肯定也不会放过她。
她早就听说暴君闲来无事,设立了各种杀人的刑法,如炮烙、车裂、笞杖、割鼻、斩首、腰斩、梳洗、剥皮等等,只单单是听人传闻施刑的方法及过程,都让人心惊胆战。
她现在约来越怀疑,暴君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极有可能会按照其中一种来对待她。
只单单是想想,苏聘婷都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忍不住呜咽出声,伸手抓住沐成勋的手,沐成勋几乎本能的想推开她,但察觉到苏聘婷在发抖,终究没有推开,而是紧紧地握住那只手。
终于,风君翊完成了漫长的包扎过程,他转身看向沐成勋问:“沐小将军,你说,朕该怎么惩罚你的夫人?”
他问的人是沐成勋,这比直接问苏聘婷还要残忍。
苏聘婷几乎失去理智,她匍匐在地上哽咽道:“皇上,是妾身糊涂,求皇上饶妾身一命,妾身真的是一时糊涂。”
他也愤恨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把那个小宫女带到这里,他也不会因此而心烦意乱,给了她可乘之机,甚至还给那小东西内心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
她,罪不可恕。
他并没有理睬苏聘婷的苦苦哀求,在他眼里,苏聘婷和死人无异。
沐成勋知道,苏聘婷这一劫怕是逃不掉了,于是掀袍跪下道:“皇上,聘婷的确罪该万死。”
!!!
苏聘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双眼睛绝望地看着这个男人。
这就是她爱了多年的男人,竟然对皇帝说她的确罪该万死?
接着,沐成勋冲着风君翊叩首,继续道:“但是让一个人死,远比让她一个人活着宽容得多,爱不得求不能,有些人活着,就如同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