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对不起,开玩笑的,忘了你怕这个。”

“没……没有。”迟小多嘴角抽搐,说,“我其实不怕,真的。“

项诚去扔饭盒。迟小多坐在铺位上,想起那个盛传全中国的“湘西赶尸”,背后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从赶尸联想到粤语长片里的僵尸,又联想到阴魂,越来越坐不住,心想项诚怎么还不回来!

卧铺包厢门哗啦一下拉开,迟小多看到一张青黑色的脸,哇一声鬼叫起来,把里外的人都吓得够呛。项诚马上扔了烟头冲进来,看看迟小多,又看外面的一男一女,俩情侣。

“没事吧?”项诚说。

“没有。”迟小多心有余悸,说,“我自己吓自己。”

“没事吧?”那男生伸手过来,摸了摸迟小多的额头,迟小多抱着枕头,倒在铺位上喘气,女孩子笑着进来,说:“不舒服?”

迟小多刚才看到了一张死人脸,不过肯定是想太多了被吓的。项诚回来以后,把水果拿出来,分给两人吃,男生点头道谢谢。迟小多抱着被子,朝项诚那边蹭了蹭,说:“你在湘西看到什么了?”

项诚:“……”

迟小多说:“你说下去吧,不然我会更害怕。”

“去湘西。”项诚说,“听说有人在山里看到一个山怪,很快就跑了,像神农架的野人。”

“肯定不是!”迟小多说。

对铺情侣好奇地看着他俩,迟小多说:“你说啊,说完我就不害怕了。”

项诚想了想,答道:“有了,赶尸。”

迟小多嗖的一下,毛又要炸了,对铺情侣却很有兴趣,女孩子认真地听。

“有一次,搭了个顺风车。”项诚说,“走夜路,半夜十二点,司机开着远光灯,照见路边一队人的背后,他们正在慢慢地走。我摇下窗子,司机让我别吭声,否则会有麻烦,这就是赶尸。”

所有人:“……”

迟小多想到那个画面,黑暗的公路上,车开过去,远光灯照着一队诡异地在路边行走,也不回头的人,简直是毛骨悚然。

“不是一跳一跳的吗?”迟小多说。

“当然不是。”项诚说,“膝盖能弯,走路的动作,就和正常人没两样。”

“具体多少人?”迟小多好奇地问。

“六个。”项诚答道,“赶尸不过十,三、六、九,尸走在前面。”

迟小多握着被子,被里钻出一个鸟头,侧头看着项诚。

男生笑了笑,摇摇头,没说什么。

项诚朝迟小多说:“司机说,开车下乡,碰到这种慢慢走、不张望、手里没拿东西,也不说话的队伍,千万别停下,也别去问人需要帮忙不。”

项诚一说出来,迟小多就没那么怕了,问:“为什么能让它们走动呢?”

项诚说:“类似于寄生虫,道教有‘三尸’一说,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踞、踬、跻,将这种寄生虫放在人的身上,就能利用一些特殊的植物装在长竹竿上,挥来挥去,来让死去的尸体再行动。”

“可以让它们跳舞吗?”迟小多笑着说。

项诚想了想,答道:“没有试过,有机会可以试试。”

迟小多说:“后来呢?”

“后来,我们的车当然就开走了。”项诚说。

迟小多说:“如果尸体突然回头看你的话,会怎么样?”

项诚:“别这么说,太恐怖了。”

迟小多哈哈地笑了起来,又说:“好啦开个玩笑,是真的吗?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项诚说:“《故事会》上看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迟小多说:“你好喜欢看《故事会》。”

“专业书籍。”项诚随口道。

迟小多又笑了起来。

那对情侣里的男生说:“以前我们实习的时候,太平间也经常传说丢尸体,要不给你们讲个?”

“你给老娘闭嘴!”那女孩炸毛道。

“好了好了,不说。”男生忙道。

迟小多大笑。

“《故事会》上说的吗?”迟小多手肘顶顶项诚,打趣道。

项诚没有说话,指指枕头,示意你躺着,别说了。

于是这事暂时被揭过,夜幕降下,迟小多找出复习资料给项诚看,项诚的神色变得很古怪。

“你不是要考国导吗?”

“哪里找来的?”

“王仁帮我借的。”迟小多说,“上面还有景点的笔记呢。”

项诚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说:“真该谢谢王总。”

“不用客气。”迟小多说,“你看吧。”

项诚:“……”

项诚只好翻开复习资料,在火车上看。迟小多和对铺情侣聊了几句,那男生广州毕业,在北京当医生,回广州中医药大学参加在职研究生的一个考试。六月份刚好有假,考完了带着女朋友,回老家漯河去见父母,见完父母,顺便回北京上班。

项诚看得头昏脑涨,摆摆手说:“先不看了,不喜欢读书。”

迟小多盯着项诚,项诚只好又看了会。

夜十点,大家关灯睡觉,到北京要30个小时,坐个软卧的价格都能买飞机票了,迟小多心想这是何苦?早点决定坐飞机不好吗。

不过和项诚在一起,还是很开心的,迟小多躺在下铺,一入夜,大家都安静了,想起白天说的赶尸,迟小多又有点持续的后怕。听了鬼故事挥之不去的恐惧感就像牙疼一样,若有若无的,抓不到在哪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却总让人觉得膀胱憋胀。

“思


状态提示:第24章 北上--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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