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事,而是敌人了。”

陈真温和地说:“所以我相信,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凌驾于利益甚至个人情绪之上的。”

迟小多:“……”

半夜一点多,可达睡眼惺忪地来给他们开门。

可达穿着一身棉布睡衣,戴着个老虎睡帽,靠在门边,呆呆地看着他们。

“空调——”迟小多狂喜道。

“嘘。”可达乏味地咂嘴,说,“阿姨睡了。”

迟小多进去就狂灌冰水,趴在餐桌上,陈真从包里掏出一叠资料,放在桌上,可达打了个呵欠,说:“陈真,你就不能把工作时间调到白天吗?”

“我也想。”陈真看着资料,心不在焉地说,“难道你要我光天化日地在驱委里讨论乩仙和组织成员勾结的事情吗?”

可达没有半点惊讶,显然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你太冒险了,陈真。”可达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陈真没有说话,可达像头没睡醒的大狗,呆头呆脑地看了一会资料,最后整个人混混沌沌地朝旁边一倒,压在迟小多的肩膀上。迟小多给可达擦了下口水,把他推到餐桌上趴着。

陈真分发的资料正是根据迟小多上次调查的内容整理出来的,片刻后又有人按门铃,进来的是周宛媛。

“我刚刚卸妆。”周宛媛一脸疲倦地说,“陈主任,你可以不要总是在半夜召集团队开会吗,这样会害我过马路的时候被自己人当作女鬼抓走的。”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陈真说:“先看资料,十分钟后讨论。”

都是看过的了,迟小多又详细地研究了一次,四名学生死亡,乩仙在北京城中现身,预知未来,将调查员引入陷阱……

“说吧。”周宛媛无聊地说,“你这是在逗我们么?二十天前让结案,现在又告诉老娘继续查,早干嘛去了。”

“二十天,是案情进展的关键。”陈真说,“我委派一个负责人吧,项诚,在这个团队里,你负责给我提交一个团队报告。”

“我不喜欢团队合作。”项诚冷冷道。

“那迟小多,你来吧。”陈真起身去倒水。

“算了。”项诚说,“还是我吧。”

迟小多哈哈笑,项诚把资料放好,靠在椅子上,沉吟片刻,而后说:“二十天前结案,两个原因。一,赌乩仙的预知,只到结案的那天为止……”

“也可能是在之后延续了几天。”陈真补充道,“现在过了零点,是八月十八日,从七月二十八到八月上旬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假设乩仙用它的能力进行了探知,再朝后,八月十五开始,也许它们就不会再观察发生的任何事情了。”

“为什么这么猜测?”周宛媛抬起头,看着陈真,又看项诚。

陈真没有回答,迟小多问:“有别的事情让他们分心了吗?”

“也许。”陈真说。

项诚松了松手指,若有所思地说:“第二个原因,绕过了执行部部长,严飞。”

陈真:“嗯。”

项诚:“你们呢?说点什么。”

可达耸肩,无辜地看着他们,周宛媛说:“从最开始这个案子就反常地得到了陈主任的重视,能问问为什么吗?”

“直觉。”陈真答道。

大家看着陈真,项诚想了想,说:“行,现在决定,继续查下去,有意见吗?”

所有人都没有意见,一副“有意见就不会来了你这不是废话么?”的表情。项诚说:“结案那天,迟小多和铜姑聊了会。”

“铜姑?”陈真微微皱眉。

项诚点点头,说:“在商业街里卜算的……”

“我知道她。”陈真说,“她轻易不让人进店,具体细节忽略,说的什么?”

“乩仙案。”项诚说,“必须找到乩仙的藏身之地。”

“但是一旦开始挖出乩仙,就有一个麻烦。”项诚想了想,说,“我猜的是,乩仙预知未来的时间段,最长半个月,最短一天。”

“一天之内发生什么事,它们必定预测得到。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顺藤摸瓜,摸到它身边的那个时间点,直到抓住它的那一刻,它一定会提前预测到。”

“所以不管怎么查,怎么找。”项诚说,“在最后的一天里,都会被它逃掉。”

陈真说:“这就是最难的地方,哪怕它并未预测到我们现在正在这里谈论它们,临落网的一天前,都会令它警觉。”

“有什么能干涉它的预知能力吗?”迟小多问,“只要在最后一天。”

项诚沉默,周宛媛说:“与其找这个办法,还不如先找到它藏在哪呢。”

“找到它的藏身之处不难。”项诚答道,“钓鱼,准备魂魄做鱼饵,再用自己的魂魄去追。”

“等等。”陈真的脸色变了,说,“你已经有办法了?”

项诚答道:“结案那天我的办法就想好了,只是,你不让我查下去。”

“怎么追?”周宛媛问。

“请碟仙。”项诚说,“就像他们一样,利用碟仙采集鬼魂之力的手段,用自己的魂魄去交换。”

所有人都震惊了。

可达看项诚,说:“证实过可行么?”

“不用证实。”项诚冷漠地说,“证实什么?明摆着的,一个人用自己的魂魄交易,请碟仙来,滴血为契。契约成立,碟仙抽走你的一点点魂,这是个买卖,把鬼魂之力比喻成钱,它从你身上拿一块,用里头的五毛,去帮你预测未来的事,再把剩下的五毛揣进袋,增强自己


状态提示:第35章 鬼月--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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