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胎霸道,本尊身边的多年积累以及长物,皆在那次大战中损毁,已无外物灵力供其生长所需。无奈之下,本尊只能消耗己身灵力,确保灵胎养分发育。”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本尊剩下四尾皆断,灵胎虽出母体,却因为从小养分不足,发育不全,始终无法破壳而出。但本尊已无力再供其成长所需,四尾皆断,灵力尽散,最后只能以本体化作石雕泥塑,剩余最后一缕神念护勉强护其周全。”
“便是此番没有汝,本尊亦会想办法诱人进入,完成契约托付。且,本尊之前所说,并不全然骗汝。”
“其一,仙剑宗赤霄峰确有剑修剑辰,只不过,本尊与其仅是相识,并不算好友。”
“当年,本尊与剑晨相遇之时,其还只是一个刚刚筑基的小修士,却已经剑术超绝,剑意凛然。本尊偶然起兴,与其交谈,问其来自何处,其自称仙剑宗赤霄派。现在想来,要么就是剑辰有心欺瞒本尊是峰非派,要么就是时间过去太久,沧海变桑田,派已变作峰。不过想来,以剑辰的为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汝从中寻出破绽,不管是误打误撞也好,天意弄人也好,事已至此,本尊亦无话可说。”
“其二,大树将倾一事亦非假。”
“若按照正常情况,绝灵玉树可生长至数百万年乃至更久亦有可能,但此地的绝灵玉树先是被本尊以秘法在其地底开拓空间,多年来,缺失地底精华营养供给,后又有白蕊绒羽花数年如一日的香甜之气麻痹、腐蚀浸染。汝不要看其外表光鲜又绿意盎然,实则内里早已被蛀蚀一空,岌岌可危。或许也正是如此,其才能机缘巧合之下生出树精,以树精之力之灵,勉力调配支持为其续命。但如今本尊为破汝改阵之法,大打出手,灵力翻滚波动之间,已是伤及其根本,直接加速、提前了其陨落倾倒的时间。”
“是以,本尊才会急着为吾儿寻一个出路。亦是关心则乱,被汝一个小小的炼气初期修士蒙了眼睛,失了心智,乱了方寸。当真是天威难测,欲要亡吾九尾天狐一族……”
那声音最后幽幽一叹,说道:“本尊观汝虽资质不佳,但心性纯正,将来应能善待吾儿。即便如此,本尊亦要再枉作一次小人,也请汝怜本尊一番慈母之心……汝可对天起誓,将来必会善待吾儿,不以契约迫害吾儿?若汝办不到,本尊今日便是拖了吾儿一起逝去,亦要将汝斩杀于此!”
正所谓,父母之爱子女,则为其计深远。
那声音最后这一番话,便是一位慈母为其孩子忧心忧虑计深远了。
与那颗蛋意外签订主仆契约,本就是林湘湘无奈之下的自保之举,她更无虐蛋害蛋之心,便是有些纠葛牵扯,也是她和那声音之间的,与那颗蛋又有何关系?
林湘湘自负算不上良善之辈,却也不屑于迁怒无辜,更何况还是一个未出生的小生命,她更不会去与之为难了。
所以,哪怕知道那声音的最后一番话是有心算计,林湘湘亦没有任何恶感,当即表态道:“吾林湘湘在此对天起誓,只要……唔……”
林湘湘突然卡壳,转头问那声音道:“它叫什么名字?”
那声音静默片刻,说道:“……本尊还没来得及给他取名字。”
“那要不现在赶紧取一个?”
那声音沉默不语,也许是正在想取一个什么名字好,取名字毕竟是大事,父母们一般都不会马虎大意。
林湘湘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结果,只好说道:“好吧,既然想不出来,我们就暂时称之为‘这颗蛋’吧。”
说着,又继续刚才的誓言,说道:“吾林湘湘今日在此对天起誓,只要这颗蛋将来不为非作歹,灭失本性本心,吾便不会主动利用契约约束对其出手,更不会主动伤害迫害于它。另则,若将来有机会解除彼此之间的主仆契约,吾亦会尊重这颗蛋之本心本意……如若违誓,必遭心魔缠身,终生修为不进半寸!”
林湘湘话音刚一落下,在她和那颗蛋之间便有一道金紫色的灵光快速闪过,随即没入他们身体之内,转瞬即逝。
这便是誓言的约束力量,平时不显,将来若一旦违背誓言,便会受到誓约惩罚,所言成真。
林湘湘请天道为证,以心魔起誓,拿一个修士最看重的修为说誓,既是表达她确无伤害这颗蛋之心,又是因为想到了她的美人阿娘,感同身受,感念那声音的一番慈母心肠,以此举安抚其心罢了。
那声音对林湘湘的一番誓言颇受震动,她原本只是想求林湘湘善待其蛋,不要有虐待伤害之举,不曾想,林湘湘居然还主动说出了“将来若有机会解除彼此之间主仆契约”的话,算是直接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对此,她十分满意。
“汝之心意,本尊收下了。”
那声音说道:“汝放心,本尊亦不是吝啬之人。本尊身边虽已无长物,但一生的见闻和学识积累却还是在的,稍后我会以神念将其打入汝之识海,其中知识磅礴,浩瀚如海,足够汝受益无穷了。”
闻言,林湘湘面露喜色,赶紧道谢道:“多谢大能前辈慷慨!”
这份礼物却是比直接给她什么法宝法器、丹药灵草之类的更让她欢喜、惊喜。
正所谓,学海无涯苦作舟,她就喜欢泛舟游学海!
对于林湘湘的感谢,那声音泰然处之,受之无愧。
“本尊尚有两事不明,不知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