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川省人大多是不过小年的,对川省人来说,二十九才是小年,什么二十三、二十四都不重要,王小亮盯着,无非是想多个节日吃特推美食。
在华国,连过小年也是分地域的,像北方都是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南方则是腊月二十四过小年,还有些渔家,是在腊月二十五过小年。
据说腊月二十四才是传统的小年,只不过到了清朝中期,皇家提前一天祭神,北方百姓就跟着顺势改成了腊月二十过小年。
明个儿,就是腊月二十四了,陆小鱼却在发愁要怎么祭灶。
去找祝融,她是不敢。再没悟性,也知道不能直接去问“神君,你喜欢怎么祭灶?要吃点什么糖?”
一事不烦二主,索性还是找了善小咪。
被缠得没法子,善小咪只得答应帮她,陆小鱼还挺兴奋,直问善小咪去什么地方,她是穿得多些,还是穿得少些,然后就得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好脾气少年善小咪都要被磨疯了,“姐、姐,你以为我是神君吗?”
哦,原来不能带她穿过时空门,那她要怎么学?
也不和她多话,善小咪伸手入怀,竟是取出他的本体小花瓶。
一道白烟,陆小鱼唬了一跳,才要往后退,就见白烟里缓缓升起一幅画卷——不是,不是画卷,倒像是电视、啊,是立体投影,3d立体投影。
看起来像是她去过的东京城,时近黄昏,炊烟四起,繁华街市,有个青衣男子提着酒坛,笑着穿过长街,绕过小巷,推开一扇新漆了桐油的木门。
家中妻女迎上,男子提着酒,进了灶房,先是对着灶房墙上贴着的灶神像行了一礼,这才亲自斟酒于案。这会儿,案上早就摆杯了碗盘,上有猪头、鲜鱼、麻团、糖瓜,各色果脯果子,丰盛非常。
斟好酒,男子笨手笨脚地抓起一旁捆着脚的白色公鸡,也不知是没抓稳还是怎么的,那只公鸡竟是挣扎着,“咯咯”叫着扑棱扑棱地飞开,男子忙爬起来,张开双臂去抓鸡,远处的少女想上前帮手,却是被母亲扯了一把,只能在旁边看着。
好不容易男子抓住了鸡,喘着粗气抱着鸡跪在案前,好一通祝祷,又端起另一只酒碗猛地一下浇在鸡头上,突然受冷,那只白鸡一个激凌,咯咯叫着扭来扭去。
外头看热闹的少女小声笑:“灶神爷领情了,要骑白马了……”
话没说完,就被母亲捂住了嘴。。
陆小鱼还奇怪,怎么这母女俩不上前帮忙。
身边善小咪低声吟道:“‘古传腊月二十四,灶君朝天欲言事。云车风马小留连,家有杯盘丰典祀。猪头烂热双鱼鲜,豆沙甘松粉饵团。男儿酌献女儿避,酹酒烧钱灶君喜。婢子斗争君莫闻,猫犬角秽君莫嗔; 送君醉饱登天门,杓长杓短勿复云,乞取利市归来分。’”
“这是宋时范成大写的《祭灶诗》,祭灶大致上也就是这样了,若是大家庭,会更热闹些,有些家,十几个男丁一起祭灶,很是壮观。至于皇家祭灶,就更……”
刚被科普完的陆小鱼回头冷眼,“什么意思?这祭灶只能男人祭?女人不能祭是吧?”
善小咪的求生欲完全没被激发,仍是懵懂地道:“难道你没听过‘男人不拜月,女人不祭灶’吗?”
“呸,他们家都是男人上灶的啊?怎么平常让女人上灶做饭时不说女人不能上灶这话啊?”
被陆小鱼呸得愣神,善小咪还想挣扎,“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哦,自古以来都这样,那我还祭什么灶呢!反正神君都不领情。”
“不是不是,姐啊……”看陆小鱼真地转身就走,善小咪也有点急,“糟了,要是她真不祭灶,神君岂不是要一年都是这么阴郁……”一激凌,善小咪摇了摇头,有些害怕地看头顶天花板。
“千万不要让神君听到,别听到、别听到……”
有点尖的一声低笑响起,书小智探出头来,“我有办法!”
“真有?”善小咪大喜,还要夸下书小智,他已经露了狰狞面目:“你许我什么好处?总不能就这么白帮你吧!”
“哦,要好处啊?”善小咪笑起来,先让书小智等等,转头扯着嗓子就喊:“小恶、小恶……”
唬了一跳,书小智往缩脑袋,“善小咪,你好,你……别抓我!别抓我啊……”书小智摇头晃脑,还想逃,猛地看到一张冷冰冰的恶面俯近,立刻就怂了,“恶小汪,你别打我……”
三小只闹个不休,那头陆小鱼的手机一个劲地猛响,被催得烦闷的陆小鱼打开手机,就看到一个链接。
原本不想点开的,可屏幕上的小虫扭啊扭的,陆小鱼只能点开,却是一段视频,眼熟!这塔、这寺庙、这铜屋檐……啊,是香积寺。
看起来应该是在祭——祭灶啊!
场面很是热闹,上千人聚焦在广场上,观看着祭灶盛典,前方僧人桩严肃穆,在诵经声中一步步完成祭灶大典,虽然和刚才善小咪给她看到的场景不尽相同,却一样郑重。
“怪不得了……”打从香积寺回来,祝融就一直阴着脸。
也是,眼看快到祭灶日了,祝融这个华国正统灶神没人祭祀,人监斋菩萨却有这样的盛典,心理不平衡也正常。
“其实……他们也就是人多点,都看热闹的,要论虔诚,哪有我们虔诚啊!”呵呵两声,陆小鱼也不生闷气了。
抓着手机发动群众,“各位群友,本店今日推出祭灶特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