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表白不能说不动人,至少,满店食客就有不少动容的。
巩利一双眼都要红了,“没想到老丁居然也有这样一面……”
那感情丰富的女客人,红着眼睛,捏着面巾纸,小声的:“答应他、答应他……”
可能,毫不动容的,也就祝融和两小只吧?
陆小鱼冷眼旁观,叹了口气,心道果然神仙和他们凡人是不一样的。
“你也觉得很感动?”
“是啊——啊,吓死……”陆小鱼猛地回头,看着腹诽的对象突然就站在身边,实在是有点不自在。她就是因为刚腹诽了人家,绝不是因为上午的事儿。
别过脸去,陆小鱼故意理直气壮地道:“我当然会觉得感动了,我可是感情丰富的人,不像你们神仙……”
“人?感情丰富的人啊!”祝融忽然笑了声,只是这笑丝毫没有掩饰讥讽之意。
陆小鱼有些恼了,不知是不是她今天太敏感了,总觉得祝融那声笑刺在她的心上。
“感情丰富怎么了?我觉得我们感情丰富才动得精彩,像你,活得像一滩死水似的,除了玩游戏,大概也没别的寄托了……”
忽地一下火光暴起,陆小鱼下意识地闭眼,心头狂跳。
祝融很久没有这样了。
睁开眼,她有些畏怯地看着周身火焰环绕的祝融,心想是不是该先服个软,可要服软又有点不甘心。
似乎没有看出陆小鱼的纠结,祝融只是寒声问:“你活得精彩啊!你的寄托,是在你的偶像身上?你喜欢沈跃离,他喜欢你吗?陆小鱼,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人类的感情!”
陆小鱼想辩解,但话还没说出口,祝融已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猛地一带。
直接仆在祝融怀里,陆小鱼还没抬头,就觉一阵天旋地转。
只是一瞬间,陆小鱼还没稳住心神,脚步未定,就被祝融一把推倒在地。
陆小鱼气得抓起一把土狠狠地扔在祝融身角上,“祝融——”
想吵上两句,心神却被周遭不一样的环境所吸引。
这是哪里?小小的院子,破败的——窑洞?看起来可不像是现代。
她正想着,就见一个着旧衣的妇人从窑洞里走出来。
面容憔悴,神情木然,看起来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但现在却是一脸老态,不只是因为年纪,更是因为神态。
“大婶、大婶,你家薛大叔回来了……”远处一声喊,妇人端在手里的簸箕一下就掉在地上,赤红的小豆洒了一地。
薛大叔?感觉有点熟——啊,王宝钏!
这是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钏啊,不知道祝融为什么带她来看这个……
陆小鱼正在奇怪,面前的场景又是一变。
华屋美厦,美人如花,一个面容艳丽的妇人嘴角噙着笑,正在说:“这十八天,你也享受到人间最好的一切了!应该知足了!放心啊,等你走了,薛郎会上奏朝廷,给你一个夫人的封号,你贤慧的美名会传遍天下,所有人都会说你是一个好女子。”
“好女子?”低低的声音,透着无法言喻的悲痛。
刚才见过的王宝钏一身华服,金玉满身,却并不比着旧衣戴荆钗时更显欢喜。
“公主今天来,薛郎是知道的?”
“你说呢?”公主并没有正面回答,反倒笑笑,“你我皆心爱薛郎,既是如此,还是不要让他为难的好。”
“为难?原来我苦等十八年,竟只是为难他?”王宝钏低语,唇边现出一丝凄苦的笑,“我想见一见他,他必也是不肯来的了——是吧?”
“不是说了不为难他吗?既是不为难,何苦要见?”
“是啊,何苦呢?”王宝钏苦笑一声,端起桌上的碗,嘴唇颤抖半晌,到底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把碗凑近唇边,猛地一口喝尽。
陆小鱼大惊,想要阻止,身子扑上却是穿过王宝钏的身体。
“救救她——”回头大叫,陆小鱼去拉祝融的手,“她不该死的……”
祝融无语,只是反手握住陆小鱼的手。
错步之间,眼前已又是一个场景。
琴声悠扬,陆小鱼听不懂,可看那弹琴的白衣男子却觉得赏心悦目。宽袍大袖,儒雅俊秀,若不和祝融比,也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子了。
有人抚手,“好一曲《凤求凰》……”
呀,这个曲名熟啊!
这是……
场景再变,已是一间小小的酒铺。一个秀美的妇人正在与人沽酒,虽然一身布衣,却不掩风采,这位历史上的才女果然是位美人。
可惜场景再变时,卓文君已不再是幸福的模样。
“白头吟,伤离别……”
曾经的恩爱夫妻,他终究还是负了她的情意。
陆小鱼已看得泪光盈盈,转身看祝融,“你为什么要带我看这些啊!?这些有什么好看的?不会下次看梁祝吧?”
祝融根本不理会她,转身带她到的却是一处宫殿。
宫院深深,海棠怒放,美人酒醉舞于花前,回眸一笑百媚俱生,“三郎,我美吗?”
哪怕只一眼,陆小鱼也立刻就明白这是谁了。
这魔鬼身材,这诱人的舞姿,除了杨贵妃还能有谁。
“完,又是悲剧……”
可不是悲剧,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陆小鱼就亲眼目睹马嵬坡惨案。
贵妃痛哭失声,“三郎,我不去、不去……那些事与我有什么相干?我在深宫之中,又怎知宫外事?三郎,你真忍心弃我不顾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