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猛地皱紧眉头,好似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恐慌。
圣晔伸手,精准无误地落在她的眉间,轻轻地抚了几下。
没错,他现在看得见,只是现在,只因他想。
府里的人和暗卫都觉得自己对她特殊,这一点他承认,但他心里清楚,并非男女之情。
怎么说呢?
对于一个从出生开始便是一场算计,在虚情假意中成长,早早就清楚这世间残酷,变得麻木不仁,懂得谋划布局、绵里藏针的他来说,这个女人的出现是个意外。
所以,他觉得好玩,就是想逗弄她。
有时候,他会想,他这一生没有选择的余地,但唯独她,似乎可以由他来选择。
可他又很清楚,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甚至将来的某一天,或许她会从一个意外变成他的一颗棋子,最后按照他的计划,死在他想她死的地方。
这一城的人都会死,圣皇国终究灭亡。
或许在别人眼里,这很残忍,可在他眼里,世间本是如此,弱肉强食,由不得自己。
谁会为了谁,都只为了自己,这个世界没有爱,那些所谓的爱,不过是自欺欺人,是无法独活的懦弱。
如果她死了,他不会难过,只是有点惋惜。
“呜呜呜,主子,柔公子他、他一定是满心满口都是你。”
顺意哭丧般的直奔而来,圣晔收回手,喉结微动,“到底怎么回事?”
苍老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因为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的,不成可能不会怎么样,一旦成了,到时候必是满城皆晓。
“苍老说了,头一回遇到那么傻的,他觉得主子你有知情权,不过这件事在没成前,还是低调为好,以免节外生枝。”
圣晔脸色微黑,冷声道:“这件事不要外传,你下去吧。”
顺意看了看床上的人,担忧道:“那柔谋士他……”
“下去!”
他的口气冷得可怕,连带着房里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似的,顺意想到苍老说的无性命之忧,收起哭声,连忙退了下去。
主子好生奇怪,不感动也就算了,怎么好像还生气了?
从顺意离开后,他的视线便不再离开过她的脸。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她有必要为了自己做到这份上吗?她图的什么?当真是自己的一副皮囊?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他是谁?
区区圣皇国储君的位置,他若想要,还轮得到其他皇子?
可他想要吗?
没有谁会为了谁,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他就是这么活过来的,难道她的存在是为了耻笑自己,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不是没有爱,只是他没有?
不,不可能。
他不能被动摇,她一定是谁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颗棋子,他不能自乱阵脚。
为了一个瞎子,而不要自己的命,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存在。
那么,她只可能是别人想蛊惑他的棋子!
圣晔眸色一沉,打算起身,床上的人突然睁眼,“好难受,好热啊。”
柔若方才好像做了个梦,梦里她在悬崖边拼命挣扎,她不想死,掉下去就是万丈深渊,可过道的风实在太大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她全身酸痛,在一阵强风袭来后,她坚持不住了,直直地掉了下去。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咚咚咚”的狂跳,她猛地醒来,睁眼后就觉得浑身上下不对劲,她很热,热得很难受,想发力,却又无处可用。
“你在干什么?”
圣晔是要走人,可见她起身后先是摸了摸自己净白的脖子,然后就开始胡乱地扯身上的衣服,力道还不小,两三下就把领子给扯开了。
就这样她还不满足,掀掉被褥,露着香肩,紧接着就开始宽衣带,松裤带……
柔若晃了晃热烘烘的脑袋,见身边的圣晔看着她,她顿时就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那瞎子哪能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过这梦也太逼真了,无论是触感还是那瞎子的模样,居然在梦里也是那么精致。
哼!
她突然就来了脾气,她的梦她做主,位面里她确实不能怎么他,可这是她的地盘,她还能让他嚣张?
“你凶我?我为你受苦,你凭什么凶我?凭你好看吗?你好看有什么用?我一没摸到二没亲到,你凶什么凶?”
火气一上来,身子里的燥热就更加难忍,她干脆就把上衣给扒了,一双玉璧和美背暴露在了空气里,直接把圣晔给看愣了。
好在胸处还绑着白绷带,这一幕才不至于过于香艳,圣晔觉得他得缓一缓,他跟着也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太舒服了。
谁知道,这女人根本就消停不下来,开始抠弄胸上缠着的绷带,委屈道:“好难受啊,怎么扯不掉?”
她还想扯掉?!
圣晔看不下去了,上前直接按住了她的双手,以免她继续胡来。
柔若怔了下,抬头朝他眨了眨眼,近距离看好像更好看了。
“你确实长得好看。”
圣晔白了她一眼,这是公认的事实,用不着她夸。
“但我也不难看啊!你凭什么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
柔若说着顺着他的手就往他身上攀,在触碰到他的肌肤时,她有一种消暑了一样的爽快感,
“靠着你好舒服啊。”
边说边不老实地往他身上蹭。
圣晔常年平静的心湖正波澜壮阔,“你个女人,你再乱来,就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