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英和叶清还是受着特殊待遇,没有和那些俘虏关押在一起,虽然还是绑的结实,却已经没有人在帐中盯着,不过二人也明白,这军帐之外不知道还有多少看守呢,想逃走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叶叔,我想和镇北侯谈谈。”琼英皱着英气的眉头,终于没忍住说出了口。
两日前,大批的军械到了,看到那床子弩,琼英就知道,铜鞮隘口根本守不住。
叶清抬头谈了口气:“唉,郡主,其实……那日里看到那些军械我就想到了,郡主啊,想必那是镇北侯故意让咱们看的吧。”
“呵……”琼英苦笑:“叶叔,故意不故意的您觉得还重要吗,不说那登天营,就是那些床子弩,岂是铜鞮隘口能扛得住的?还有……郡主这个名头就不要再提了,真的是感觉好可笑。”
可笑吗?叶清摇头,确实挺可笑的,这郡主是田虎封的,琼英原本姓仇,父母双亡才被邬梨认作义女,只是邬梨心中所图,大家都心知肚明,没人去说而已。
当初刚刚封了郡主,琼英也着实有些心动,也想着没准真的就可以帮助田虎成就大事,成为名正言顺的郡主,结果呢,壶关一战,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痴心妄想,才知道田虎这一群人是有多么的可笑。
“郡……姑娘,真的决定了吗?”
琼英笑了笑,点头:“是,叶叔,不能再造杀孽了,那都是百姓,如果不是因为咱们,兴许他们还在平平安安的生活呢,您说不是吗?”
有求必应,杨浩坐到了琼英的面前,看着这个一身煞气的镇北侯,琼英打定了主意:“镇北侯,我可以去劝降铜鞮隘口的守将,不要再行杀戮之事了。”
杨浩听着,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声音都是冰冷的:“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
平时发号施令惯了,这个时候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看着杨浩迟迟的说不出话来。
见到自己的主子吃瘪,叶清咬牙恨恨的说道:“镇北侯,我押在这里,如果我家姑娘做不到,你可以杀了我。”
“呵呵。”杨浩看向叶清:“你本就是个俘虏,想什么时候杀你都可以,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你……”叶清也是一滞,人家说的没错,说的自己一点反驳的话都没有。
“那你要怎么能相信我?”琼英有点急了。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杨浩两手一摊:“军械已经到了,就铜鞮隘口的实力,你觉得能够抗住我们的进攻吗?”
“可……镇北侯,是我们错了,求您不要再杀戮了,我去劝降,一定能让他们开关投降的。”
说到这里,琼英咬了咬牙:“只要能放过这些百姓,你……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是吗?”杨浩玩味的笑了,眼神在琼英姣好的面容上转了一圈,琼英的心里瞬间有些发冷,面罩寒霜。
“很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
杨浩说到这里也停住了,迟迟不开口,琼英和叶清都等着下面的话,眼神里有些急迫。
“但是,我要田虎的人头。”
“什么?”琼英有些吃惊,没想到杨浩的要求竟然是要田虎的脑袋,心里不知为何,竟然有点小小的失落。
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恐怕我做不到。”
不管怎么说,琼英知道,想要杀田虎很难,别说自己根本没机会,就算有机会也未必下得去手,田虎虽然是个反贼,但对待自己人还是不错的,就冲这一点,她也下不去手。
“做不到就算了。”
杨浩说完起身就走,根本不给一点商量的余地,琼英和叶清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杨浩已经出了军帐,只留下两人目瞪口呆。
出的军帐,吴用有些疑惑的问道:“大人,可是准备明日就攻打铜鞮隘口?”
杨浩摇头:“不急,她会答应的。”
吴用当然知道杨浩说的是谁,有些不明所以,看到他这个样子,杨浩才笑着说道:“这琼英不同于那些反贼,在壶关之时便看的出,她还是关心这些百姓的死活的,只是贸然让她去杀田虎,她若是一口答应,那这人就真的是无信无义之辈,给她点时间吧,本官也不是真的要她去杀田虎,只要能劝降了这铜鞮隘口的叛军,便算她戴罪立功了吧。”
吴用恍然大悟的点头:“大人的想法真是……让卑职汗颜。”
果不其然,两日后,琼英答应了杨浩,只说自己会尽力的,于是乎……
杨浩亲自送琼英出来,端坐于马上,琼英斜眼看着杨浩,终于没忍住开口:“你是故意的是吗?”
“什么?”杨浩也不看她,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远山。
“从一开始在壶关,你就是故意的,到你让我看到那些军械,再到说让我去杀田虎,你都是故意的,对吗?”
这一次杨浩不说话,只是耸了耸肩。
“我就知道,一定是这样的,你是不想对这些百姓下杀手的……”
琼英还想说下去,杨浩突然抬手,指了指铜鞮隘口的方向,脸上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哼。”琼英冷哼了一声,不再多说,打马而去。
身边关胜吴用都有些担心:“大人,她能行吗?”
“且看吧。”杨浩也不说个结果,因为他也不确定琼英是不是能行,万一这琼英回去后又反水了呢?这都是说不定的事,谁敢保证?
看着大家悻悻的样子,杨浩笑道:“战争,不一定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