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路上,真定府大军扫荡了磁州,浩浩荡荡的田虎叛军在短短的时间里被打得仅剩下了龟缩在临漳一带的一支人马。
这支是原本要进攻大名府的,却被卢俊义会同张清和董平硬是给怼了回来,原本军心已乱,好在乔道清和田豹终于到了,这才稳定住了这支仅存的人马。
相州,汤阴,大军终于汇合到了一处。
听闻田虎一众魁首已经被押解汴京城,赵构终于开心了起来,一扫因乔道清突围而一直团在心头的阴霾。
呼延灼再次见到杨浩,眼神多了很多东西,这是真的佩服啊,不禁算到了卫县的局势,而且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直接攻下威胜,三日平威胜,这得是何等的威势,反正想想要是换了自己,恐怕做不到这些。
高俅也在,但是心里很不是滋味啊,虽然自己是太尉,是赵官家的红人,是执掌殿前司的高俅,可特么人家杨浩现在是镇北侯,是康王赵构面前的红人。
再说了,从赵构领军平叛以来,每一站都是拿捏的死死的,唯一的瑕疵就出在了自己这里,有脸吗?说心里不犯嘀咕是不可能的。
深知杨浩是个什么性子,这货要是不羞辱自己两句,那就真不是杨浩了。
正琢磨着呢,杨浩已经过来了,笑着看向高俅:“高太尉,此次平叛,能做到这个地步,您劳苦功高啊。”
来了,来了,果然是来了,就知道杨浩这个狗东西不会放过自己。
尴尬的咧了咧嘴,算是笑过了:“镇北侯才是真的辛苦,之前卫县……”
高俅是真心的想解释一下的,省的这杨浩咬起人来太疯狂,也给自己日后回京增加点分数,不想杨浩笑眯眯的打断了他的话。
“不不不,高太尉是真的劳苦功高,如果没有高太尉之前的牵制,将叛军的锐气消耗殆尽,我们也不能这么快就将那田虎擒住,所以说,高太尉应当是首功的。”
诶?
高俅眼睛都长长了,是这样吗?杨浩啊,你吃错药了吗?这是怎么了?
不只高俅懵了,其他人也懵了,镇北侯是被人下了蛊了?完全搞不懂啊。
看着高俅吃惊的样子,杨浩笑的更开心了:“哈哈,高太尉,不要多想,回头本侯会和康王殿下一起上奏,将此事说明的,这样吧,今日远程而来,有些劳累了,明日本侯和高太尉再详谈。”
详谈?详谈个毛线啊,一路回到本营之中,高俅都觉得后脖颈上有些发凉,就感觉这杨浩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将陆谦招来,详细的说了一下,陆谦也咧开了嘴。
“太尉,莫非……这杨浩是想安抚好您,然后背地里在上奏官家。”
陆谦的话高俅明白,就是怕杨浩背地里下黑手,不过这也没什么可下黑手的了,他知道赵构已经将卫县之事呈报了赵官家,还有什么阴招不成?
杨浩也被赵构拉着进了大帐,急切的问道:“杨浩,你搞什么鬼?那高俅有个屁的功劳,你这是要玩什么?”
杨浩保持微笑故作神秘,但是被赵构追问的烦了,才开口说道:“殿下不喜高俅是吗?”
“是啊,没谁喜欢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的。”
说着这话,脑海里想到的却是自己的老爹赵佶,要没有自己老爹,这个狗屁的高俅怎么有机会爬到这个高位来的,唉,狗皇帝,昏庸无道啊。
“既然不喜,那么臣想试试,就让他不要再回汴京城了,您觉得如何呢?”
这话说出来,赵构惊住了,好半晌才说:“杨浩,你要干什么?你莫不是要杀了那高俅,这可不行,万一传出去……”
“殿下啊,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了高俅的?是您想多了。”
“那你这是……”
“时机到了,您自然就知道了。”
距离临漳不到五十里的路程上,琼英和叶清风程仆仆的,身后带着不到百人,都是破破烂烂的样子。
“郡主,就快到临漳了。”
听到这个称呼,琼英不自觉的两腮都抖动了几下,想了想还是忍下来了,勒住了胯下战马,远远的看过去,点了点头:“是啊,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吧。”
叶清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后面跟着的骑士,低声问道:“郡主,您是打定了主意了?”
琼英闻听苦笑了起来:“叶叔,你说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其实……咱们是可以逃的,逃到一个偏远的地方,隐姓埋名……”
话还没说完,琼英摆手:“叶叔,你想的太简单了,以为杨浩让咱们来做这事,还没有派心腹跟随,就真的是用人不疑吗?你真的以为以杨浩之能会没有后手吗?”
“这……”想起杨浩,叶清打了个哆嗦,并不是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可就是打心底里冒寒气。
“走吧,叶叔,眼看着到了临漳,这事成不成,也算是了了一个心愿,就算是死了,也无憾了。”
距离临漳三十里,就被探马发现,得知是从威胜逃过来的琼英郡主,马上报给了田豹和乔道清二人,乔道清更是亲自相迎。
看到琼英憔悴的样子,乔道清眼神里少了一些东西,尤其是那身后跟随的几十个跟要饭的一样的亲随,心里更是相信了几分这些人是逃命而来。
“郡主远道而来,在下已经备好了酒菜和休息之地,还请郡主……”
“来不及了。”琼英很爷们的找了个破茶壶,直接对嘴灌了一通挥手说道。
乔道清吓了一跳:“怎么?出了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