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敏终究是没有咽得下那口气,没有做出和白时中一样的举动,谁让他是蔡京的女婿呢,白时中可以改换门庭,他不行。
年轻的吴敏还是有一定骨气的,当然,蔡京的话他也在心里琢磨,不过一切等过了年节再说吧,或许还有转机也说不定,只是这个年节大概是过的不会消停了。
其实对白时中的想法,杨浩是明白的,只不过对这个时代的文官的看法还是觉得很古怪。
就像这吴敏,年轻时候也是个刺头,很有风骨,敢叫板大佬,对蔡京的招纳视而不见的那种的,可到了钦宗朝,走到了少宰的位置上,登时变成了求和党,就搞不明白这心态转变的怎么就这么可怕的。
大宋的文官啊,尤其是徽钦高这三宗时期,一个个翻转的那叫一个快,但凡仔细琢磨一下,都会大跌眼镜,将墙头草随风倒演绎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算了,不管了,大年夜,谁有那闲工夫想这些,杨浩没有让李逵这些人都在府中过年节,也拒绝了那些武将要上门讨酒喝的要求,这大过节的,正是阖家团圆的时候,都来这里做什么?平添闹哄。
忙了一年,也该歇歇了,上有老下有小的,虽不说妻妾成群,也该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了不是?
李清照是第一次以妾室的身份上了桌,大着肚子受尽了照料,堂堂一代才女,书香门第之后,却成了一个妾室,传出去或许是个笑话,可她是不在意的,因为她是李清照,一个为了追求幸福敢于休夫的倔强娘们儿,就这一点,谁也不行。
李师师到是落落大方,以妾室的身份拜见了老杨戬,也不知道是不是杨浩怂恿的,老杨戬准备了好些个红包,很大方的一通发放,当然,这时没有银票这个东西,那红包看着就……嗯,鼓鼓囊囊的,里面并非金银,却都是很极品的饰品。
应杨浩的要求,不分男女尊卑,一家人都坐在一桌上,其乐融融,老杨戬抱着孙子杨浔,瞄了瞄李清照那大着的小腹,乐的合不拢嘴,对于这老东西来说,开枝散叶就是正确的,其他的都是空话。
席间,小杨浔看着杨浩,很突然的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大大……”
瞬间,满堂寂静,都惊讶的看着小杨浔,杨浩也惊到了,平时无聊的时候也过来试图教儿子说话,当然教的是叫爹,没想到今夜见到成果了。
很明显的,孩子吐字不清,但杨浩就认为这是在叫他爹爹,从惊讶到满脸喜色,差点一个高蹿起来:“我的乖儿子,会叫爹了?”
老管家杨福差点老泪纵横啊,激动的说道:“恭喜太傅,恭喜侯爷,小衙内这么快就会叫人了,这绝对是文曲星下凡啊,咱们杨家日后定然是鹏程万里啊。”
会说话了?杨戬也惊了,不过惊讶之余是懊恼,为啥先叫爹而不是他这个每天守在身边的祖父呢?太伤心了啊。
就是方百花也有点吃味儿,不过想想她这个娘也做的有点不合格,每天疯跑,都快忘了儿子的存在了。
其实最是心里有感触的还是柴思若,看着这小杨浔,再看看李清照大腹便便的样子,反倒是自己……唉……
难受归难受,脸上却依旧要做出一副喜气的样子。
杨浔开口说话,在这个合家欢腾的日子里,又是平添了一份色彩。
到了时间,杨戬终归是老了,带着孩子先行休息,杨浩确实带着妻妾在堂中按照规矩在守岁,靠在那躺椅之上,李师师亲自出手给他揉捏着小腿,一旁柴思若和李清照似乎在说着什果也开始和大家闲聊着。
“相公,最近好像我那部下琼英和皇城司的张清勾搭到一起去了。”
杨浩一怔,随后撇嘴说道:“什么叫勾搭啊,粗俗,你情我愿的事情啊,就不要管了。”
记得张清的老婆就是琼英,据说生了个儿子还是抗金将领,但至于是不是真的谁知道呢,总归是有些东西又对上了,这也是好事。
做人那,不能自顾着自己享乐,自己的部下也是人,也有人之常情不是吗,但不能插手太深,顺其自然吧。
看着堂外,欧阳澈和梁红玉兴高采烈的在放烟花,杨浩不禁有了个错觉,莫非自己的这两个学生是要擦出什么火花了吗?那就真的太喜感了啊,可怜了那韩世忠了。
摇头苦笑,偏过头问李清照:“李迒最近在做什么?”
这李迒原本住在府上,可惜完全没有一个身为小舅子的自觉,住了几日就和李清照告别搬回了太学去了,大宋朝太学的待遇是很好的,顿顿有肉馒头吃,倒是不担心他受苦,李清照也知道他在这里别扭,便没有阻拦。
杨浩到不是特别关心,可终究是自己的小舅子,不问问着实不妥。
李清照淡淡的说道:“说是回了太学,昨日到是来过,年后怕是想要去讲学,我问了,应该就是学正大人办的那些学堂之中吧。”
“哟,不错哟。”杨浩乐了,去学堂讲学不是什么大事,关键是李迒能够去做,这就是开始务实了,而不再是只在太学之中和人夸夸其谈的酸儒了,这就很好。
文人啊,终究是被约束在了框架中,却不是所有的文人,而是大部分的,从汉武独尊儒术开始,孔孟之说就被无数大儒开始分析,演绎,最终成了一个框架,让这些文人自觉地理所应当的在这框架里为所欲为,从古至今,敢于打破框架的人……太少了……
腐儒们,总是喜欢拿着千年前的理论来论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