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翰这几天过的并不好,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也算是明白了,人家压根就不待见自己,礼都送不进去,这不就是摆明了吗?
他也知道这些事和王黼说没用,就大宋朝堂里的一些关系,他还是看的仔细的,到是有点后悔当初刚到汴京城的时候,为何就没拜拜这一尊菩萨的。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其实要是心宽的人吧,换个角度去想,既然你不待见我,我就另辟蹊径呗,总有办法会知道神机营的秘密的不是,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啊。
可完颜宗翰偏不,就像是钻了牛角尖了,把杨浩家的大门视作了自己的另一次挑战,总想着如何攻破这扇大门。
于是这个任务落在了朱贵的身上,在完颜宗翰看来,要和汉人打交道,还是汉人去好一些,自己身边都是些女真人,打架倒是把好手,玩这种交际是真的不行。
朱贵当时听完颜宗翰说要他去想办法接触杨浩府中的下人的时候,他都懵逼了,这特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朱贵也是没办法了,只能真的来接触了,然后蜉蝣将这些事禀报了上来,朱贵终于有幸见到了镇北侯杨浩。
见面的地点却是在金风细雨楼中,登高到三楼,正堂之上写着斗大的四个大字:“替天行道。”
朱贵撇嘴:“还真特娘的骚包啊。”
金风细雨楼,楼高三层,为何要建,为何是这个名字,不外乎就是杨浩的一点点的情怀罢了,若是喜欢,将燕青和时迁的蜉蝣改名为六分半堂也不是不可,不过真没那么恶趣味了。
在这楼外,圈了很大一块地方,也建了很多房子,至于用处何在,日后再说,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有各种暗探明哨,绝对不会允许有外人靠近。
其实很简单,只要说出去,这是镇北侯杨浩的产业,开封府也好,巡城司也好,加上皇城司的逻卒,都明白这个地方的重要性,千万不要出任何事,真要是出了事,巡城司和皇城司还好说,开封府可不想再挨嘴巴了。
“卑职朱贵见过侯爷。”
“起来吧,坐下说话。”
在杨浩面前,朱贵大气都不敢喘,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开过黑店的,就算是当初跟着一代目王伦和二代目晁盖混过,但骨子里他也不是真正的匪类,要说头脑呢,是有一点的,但凡是能干上这一行的,没点头脑还真的玩不转。
开黑店的,察言观色,见风使舵这是基本功,虽然可能做不到朝堂大佬那般揣摩心意吧,机灵是必须的,这也是杨浩看中的地方。
“塞外苦寒,你们为大宋受苦了啊。”
先扣上一顶高帽子,要说这个时代的人也真的是简单,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到是让朱贵感触颇多,想想自己和晁盖刘唐刚到那辽东之时,差点没掉下来眼泪。
好在镇北侯仁义,大把大把的钱财供着,到也没遭了太多的罪。
“卑职几人全赖侯爷照拂,才有了今日,卑职不敢说苦,为我大宋建功立业,当是吾辈男儿该做之事。”
“说的好,有这份心就很好,等事成之后,你等回来,本侯定会为你等讨要个富贵,总是要光耀门楣的。”
“卑职谢侯爷大恩。”
“好了,不说这些。”杨浩摆了摆手:“那完颜宗翰可是坐不住了。”
“正如侯爷所料,完颜宗翰着实是沉不住气了,要卑职来接触侯爷府上的人,想要得到求见侯爷的机会。”
“哈哈……”杨浩笑了,不过笑了几声之后却又沉默了下来,朱贵不敢出声,只能等着。
片刻之后,杨浩才开口说道:“想着这火候也差不多了,这样,三日之后,你带他来见本侯,这也算是你的一件功劳,日后在他身边好行事。”
“卑职领命。”
和完颜宗翰一样过的不好的还有一位爷,就是邢焕,这几天里,邢焕感觉快要疯了,养了多少年的白菜还真的是不回来了,想着可能是被杨浩禁锢了起来,有心要到太傅府上要人,可想了想又忍住了。
其实他心里很明白,兴许自己的闺女和那康王赵构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对他自己来说,不过就是面子上过不去而已。
就好像这街市上讨价还价一样,真的拉不下脸吗?不是不能,是不想而已。
士农工商,我堂堂士人,却要拉下脸面来和这市井商贩来拼唾沫星子?这太跌份儿了。
可邢秉懿不在,还真的要劳动自己的老妻出面不成?
然而邢焕现在揪心的还真不是这个,是街坊的眼神,是街坊四邻的闲言碎语。
从打邢秉懿离开的第二天,街坊看他的眼神就有了变换,是畏惧里掺杂着厌恶,邢焕是一头的雾水啊,我邢某人似乎也没得罪过你们啊?这是为何呢?
到了街市上,那肉铺屠户是满脸堆笑,亲自割了肉送到邢焕手里,邢焕是百般的不收,可那屠户就跟疯了一样,非要邢焕拿着,死活不要钱的那种。
邢焕就更懵逼了,略一琢磨,藏在角落里才看到了让他心碎的一幕。
那屠户见看不到人影了,才啐了一口:“呸,装的什么斯文,明明有那么大的靠山,还要到这地方来住?假清高,就特么能欺负咱们老百姓能耐。”
一旁的卖菜大婶拉了一下:“行了,别说了,别让人听了去,回头来了人,你全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邢焕啊,说他迂腐吧,是有点迂腐的,但要说他没脑子,那是扯淡的,听了个只言片语,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