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这个时间限制就像是一个临界点,很多时候,人们在许下承诺,都喜欢说,三天之内什么什么的,超过了三天,就会不耐烦,会焦躁,会控制不住开始有所行动,建康府的豪门望族们也是如此。
正是这些人要忍耐不住的时候,茂德帝姬赵福金召见了府台林文清,刚刚要群情涌动的态势一下子又灭了,只能等着林文清出来之后再说了。
林文清恭恭敬敬的见到了赵福金,赵福金也摆出了帝姬该有的架子,冷着一张脸,直接将一份供状甩在了这林文清的面前。
“林府台,仔细看看吧,镇北侯奉官家之命护送本宫来这建康府,却没想到这建康府的士子竟然要行刺镇北侯,也得亏镇北侯并无大碍,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官家一怒,你这府台大人可是罪大至极了啊。”
林文清擦了擦额头的汗的,到是不用看的太仔细,明摆着的,人家已经把所有事情坐实了,没必要怀疑真伪,你怀疑这份供状,那就是怀疑茂德帝姬,怀疑茂德帝姬那就是怀疑当今赵官家,怀疑赵官家嘛……
呵呵,您这是要造反不成?
“是臣下管束不严,还请殿下息怒,臣下这便肃清建康府,不放过任何一个贼子,可那沈家……”
“沈家怎么了?”赵福金凤目一立,到也是威严得很。
“呃……回殿下,那沈家的沈鸿也是考取功名的,平日里在这建康府的声名也是不错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穷凶极恶的恶徒……”
话还没说完,赵福金直接打断道:“林府台,你这是在给那恶徒求情是吗?”
看着她这面罩寒霜的样子,那话里的寒意刺骨,林文清心神一凛,一下就明白了,这是人家就要沈鸿完蛋啊,做官这么久,一些事情还是看的通透的,心里默默的为沈家默哀的同时马上解释道:“没有,殿下息怒,是臣识人不明,臣有罪。”
做官,要懂得明哲保身,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觉悟是一定要有的,要不然不一定哪天就把自己玩进去了。
林文清做到这个位置上,自然很清楚这里面的道理,说白了,沈家完了,这个时候,一定要划清界限的。
“哼。”赵福金冷哼了一声:“刺杀当朝侯爷,这建康府的人也是胆大的没边儿了,本宫给你时间,肃清建康府,将那些宵小之徒都清理掉,在本宫离开建康府之前,林府台若是做不到,本宫回去自然会禀明官家,你当好自为之了。”
肃清?肃清谁?怎么肃清?
赵福金没说,林文清也不会问,心里明镜的,那供状之上写的太明白不过了,谁是主犯,谁是从犯,谁是污点证人,一眼看个通透,这要是还不明白该怎么做,那他这个府台也就不用干了。
千恩万谢的从园中出来,不理会那些等待消息的各家的人,直接打道回府,回了府衙之内下了命令,谁家来人也不见,尤其是沈家。
这一下子,建康府这些豪族们又凌乱了,这是要干啥子嘛?
杨浩不会去见这些人,此时的杨浩也并未在园中,早早就已经溜了出去……
谢家庄子里,谢崇文也在等一个消息,三天的时间没任何一点风声,老东西虽然是修身养性,外面没什么,心里却是有些烦躁的很,不断的问着可曾有消息了,得知林文清进了园子,他也在等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呢。
正眯着眼想要打个盹儿的功夫,下人来报:“老祖宗,门外有自称是镇北侯的求见。”
“哈?”
老东西一下坐了起来,彻底的精神了,一双三角眼眨了眨,沉声说道:“去让谢渊看看,若是真的,速速来报,若是假的,打杀了便是。”
他并不觉得杨浩会突然登门,不是说一直都在那园子中修养呢嘛,而且在他的认知中,镇北侯这个身份要来之前,肯定会先下个拜帖,给他们谢家一个准备的时间,这突然门外说镇北侯登门,不是假的是什么?
敢冒充镇北侯来坑我谢家?这脑子里装的都是啥?
坐在那里正琢磨着,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那下人又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老祖宗……老祖宗,谢渊少爷去看过了,是……是镇北侯,已经请了进来。”
“什么?”谢崇文又是一惊,还特么真是那杨浩,也是有了一丝的交集之色:“快,给老夫更衣,镇北侯大驾,当亲自迎接才是。”
老头子亲自迎接到是用不上了,谢渊已经将人请了进来,不只有谢渊陪着,还有那谢家长房老大谢敦林也跟着。
杨浩确实来了,初一见那谢敦林,到真的和听闻的差不多,一张方正的大脸,显得很是忠厚老实的样子,心里不免腹诽,就这样一个爹,生出来的女儿能有多天姿国色不成?那什么谢子瑜恐怕也就那么一回事吧……
谢崇文被下人搀扶着,看到了一位一身素白长衫的华贵青年,面带桀骜不驯之色,一身的气质显得是那么的雍容有度,这可不是那建康府那些士子能比的啊。
“侯爷大驾光临,谢家蓬荜生辉,老朽未曾远迎,还请侯爷恕罪。”
“呵呵。”杨浩挥手笑道:“谢老年迈,本侯本当执晚辈礼,怎可要谢老相迎?”
“日前得知侯爷被那宵小之辈暗刺,老朽也是担忧的很,今日见侯爷如此精神矍铄,老朽也就放心了。”
“哈哈,谢老多虑了,本侯怎么说也是带兵打过仗的,怎么会被几个跳梁小丑伤到。”
寒暄过后,堂内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