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赵佶还是很勤政的,宋辽金三国到了这个程度上,不勤政都不行,每天里手底下的员工都会来请示,尤其是杨时,郑居中,王黼这些人,和谈到了什么进度了,对方什么态势了,北边的后勤如何了,都要来说给老板听听。
之前的赵佶对这些是没兴趣的,这些事情哪有花鸟鱼虫好玩,哪有诗词歌赋有意思,哪有女人那么吸引人的?
只不过有些事接触起来之后,才会发现乐趣,灭辽,是一项伟大的工程,做好了,就是泼天的功绩,是可以跟老祖宗吹嘘的功绩。
同时,人的**是不断的变化的,有了灭辽这样的功绩,顺便把那金国也纳入囊中不好吗?
资政殿内,很多人都在,有王黼郑居中冯熙载,也有杨时,白时中,李纲等等,都是在商讨接下来的事项的。
王黼的意思是不要再和谈了,继续打下去吧,冯熙载就在和他发飙,声称粮草什么都要跟不上了,怎么支持继续北伐。
他们吵嘴的时候,杨时李纲这些人都是看热闹的,和自己无关,你们吵就是了,习惯了朝堂的这种谈话方式,听着这些都能眯上一觉。
从冯熙载的角度考虑,他没错,辽北之地,地广人稀,继续北上,就是劳民伤财,最终恐怕是得不偿失的。
当然,王黼也没错,联金抗辽原本就是他一力主张的,总不能打到一半就不打了吧,真要是灭了辽朝,这么大的功绩,他可是要占首功的,至于那些奋斗在第一线的将士们,不过是给他打工而已,这功劳他岂能放过?
正是吵的火热的时候,蔡翛那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声音冲击着大家的耳朵。
杨浩发疯无所谓,大家都清楚的,杨侯爷时不时的是会发疯一下的,但是杀了金国使臣?使馆血流成河?
这特么就事儿大了啊,不说这个关键时候你把人家使臣杀了吧,就从我大宋这礼仪出发,哪有杀了使臣的道理?更何况还特么血流成河了?
赵佶都没来得及说话呢,王黼就急了:“蔡大人,可当真?”
“当真,本官亲眼所见。”
赵佶这下也慌了:“快,李彦,传杨浩入宫来见朕……”
他这话刚说完,李彦还没等跑出去呢,戴宗就到了:“官家,蔡大人有些夸大其词了,金国使臣无事,和镇北侯相谈甚欢,至于说血流成河也并没有,只是杀了几个羞辱我大宋的蛮夷罢了。”
对戴宗的话,赵佶还是相信的,最起码几次事情下来,皇城司做事规规矩矩,有板有眼,得到了赵佶极大的信任,不过这是毕竟不是小事,也是狐疑的问道:“戴宗,当真?”
“臣不敢欺瞒官家,巡城司和开封府的都有在场。”
听到这话,赵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也算是放心了,杨时李纲白时中也是面面相觑,刚刚还真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有些担忧的。
杨时不太了解杨浩担但是李纲和白时中太清楚了啊,别说杀了金国使臣了,就算是现在起兵去打金国了他们都信。
“胡说……”蔡翛指着戴宗暴怒道:“本官当时就在场,你……你和那巡城司,还有开封府就是在欺瞒官家,死了那么多人,你只说几个人?”
其他的官员或许会怕这皇城司,蔡翛可不怕,毕竟是蔡京之子,又怎会怕一个小小的皇城司提举,更别说曾经的皇城司只是他们家的狗而已。
“哟,蔡大人别急啊。”新任吏部尚书白时中终于找到了表现的机会:“您这意思是说戴宗大人和那巡城司开封府一起都在欺瞒官家了?且不说皇城司是官家直属,巡城司更是禁军出身,开封府府尹吴择仁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何时有过欺瞒之事?本官以为,你这是借机生事,无中生有啊。”
“诶?你……”刚说出一个字来,蔡翛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有点疑惑的看着正在露胳膊挽袖子的白时中。
这白时中曾经也是要巴结蔡京的一员,可现在人家改换门庭了,而且还是一条忠狗的表现,这种人是最可恨的,蔡翛巴不得要搞他一下的,可是……
说话就说话,你挽袖子是要干什么?
事实上,有些事情做过了就会上瘾的,比方说这说着话就动手的事情,自从上次朝堂大战之后,白时中就疯迷上了这种事情,私底下还真的找了武师传授自己几手,以增强自己的战斗力。
早先就不说了,就现在来说,蔡翛这样的,白时中敢拍着胸脯说,老子一个能打三个。
“好了,不要闹了。”赵佶挥手发声,他也看的明白,这就是要动手了,自己要再不说话,估计蔡翛要满地找牙了。
“戴宗,那杨浩现在何处?”
戴宗很恭谨,有白时中出头,他也乐得不出声:“回官家,镇北侯和金国使臣谈过之后,就去了辽朝使馆。”
“哦?”他去那里又要做什么?
“臣不知。”
赵佶是担心辽朝也被杨浩收拾一顿,指着李彦:“你去吧,传他入宫。”
李彦寻到杨浩的时候,杨浩刚好扔下了有些迷茫的耶律大石出来,这李彦赶忙的把宫里的事情说了,杨浩撇了撇嘴:“就知道他会如此,李中事,本侯多谢了。”
李彦眉开眼笑的躬身:“不敢不敢,能为侯爷效劳,是奴婢的荣幸。”
“哈哈。”杨浩拍了拍李彦的肩膀:“这份情本侯记下了,日后定有回报。”
入宫,走到那个熟悉的拐角,却没见到玉人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