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秀楼中,李师师的面前书案上摆放着石头记,这可是她差人花了百贯钱才弄来的,一旁的素绢之上,书写着秀丽的两行字,正式那朱颜辞镜花辞树。
“杨浩,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想起曾经那个纨绔混账的样子,李师师就皱起了秀眉,那个杨浩着实让人讨厌。
可现如今呢,能填词,能写石头记,能写正气歌,据说最近还把一位高僧硬是给说疯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之前的杨浩是装疯卖傻?还是说现如今的杨浩浪子回头?
十秀楼已经冷清了很多天了,这里是汴京城的富贵士绅们最喜欢来的地方,不过也不是人人都能入得了门。
没有百两黄金,或者说是有不错的新作诗词,根本机会能进来,百两黄金且不说等闲人就拿不出来,那新作诗词一般的还真的入不了李师师的眼,所以曾有人戏说,这十秀楼的门槛是仅次于皇宫的地方了。
最近几日,也不知道李师师是怎么了,谢绝了所有的访客,就连周邦彦这样的人都拒绝了,更别说其他人。
这十秀楼的李妈妈都快愁死了,虽然说她已经靠着李师师赚的盆满钵满的,可应了杨浩的那句话,谁特娘的还嫌钱扎手的?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古人诚不欺我,李妈妈的眼里只有钱,而李师师就是她的摇钱树,李师师不干活,李妈妈就会愁的头疼。
可李妈妈依旧不能得罪了李师师,没办法,李师师名气太大了,大到她都不能掌控的地步。
说句到家的话,要是她敢赶李师师出门,李师师自立门户分分钟让她十秀楼没有任何生意做。
而且就李师师的那些拥趸们,足以弄死她千百次。
一阵的吵杂声传来,李师师微微皱起秀眉,轻声吩咐着:“怜儿,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怜儿放轻了脚步,快速的出去,又快速的回来,低声说道:“姑娘,李妈妈说是那杨浩在外求见,被李妈妈挡了。”
“杨浩?”李师师惊讶的抬头,随即说道:“快,你去告诉妈妈,就说……让他进来吧。”
杨浩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当初可是答应了春喜儿的,等春喜儿好了就领他逛窑子,了了春喜儿的心愿。
说到做到,既然我杨衙内要逛窑子,当然是逛最好的。
满汴京城里窑子不少,却没有一家能比得了十秀楼的,甭管十秀楼是不是只有一个李师师,也甭管李师师是卖艺不卖身的,总之老子就是来了。
记忆里前任杨浩确实来过,好像被骂了出去,依着杨衙内当初的横行霸道,楞是没敢炸毛,没办法,据说能在这里的达官贵人们着实牛逼的紧。
再次来到这里,杨浩没报太大的希望,但总是想要见一见这位名满天下的史上第一名妓,也算是了了自己的心愿。
刚到了十秀楼门前,就被挡住了,报了名号,随后李妈妈就出现了,摆出一副十分令人讨厌的样子。
“哟,这不是杨衙内嘛,上次的事情忘记了?劝您一句,师师姑娘是不会见你的,还是快走吧,省的老身还要麻烦。”
杨浩还没说话,李逵就怒了:“说的甚的鸟话,我家衙内来你这里是看得起你们,敢说这鸟话,看俺不活劈了你这老杂碎。”
李逵的凶相着实是吓到了李妈妈,也吓到了这十秀楼的护院们,毕竟每天见到的都是温文尔雅的文人,就算是带了家仆,也是文质彬彬的样子,何时见过此等凶汉。
到是杨浩拦住了李逵。
“铁牛,不要吓到人家了,算了,既然人家不欢迎,咱们走就是了,本衙内到是觉得红袖招更适合咱们这种人啊。”
杨浩要走,李妈妈长出了口气,到也不会再说什么刺耳的话,李逵那两把板斧看着着实的吓人。
这才转身走出没几步,怜儿飞快的跑下来说道:“妈妈,姑娘有请……杨衙内。”
哈?
李妈妈愣住了,这是什么操作?这女儿莫不是犯了失心疯了?招惹这个鳖孙儿干什么?
杨浩也愣住了,卧槽?怎么情况?李师师要见我?
李妈妈是真的不敢违拗了李师师的意思,脸上纠结了片刻,直接换上了笑脸,站在门前挥舞着那锦帕招呼着:“哎哟,我的杨衙内啊,这哪说的呢,快请进吧,刚刚都是老身的不是啊,您不要见怪。”
原以为杨浩会很高兴的回转过来,不想的是杨浩根本没转身,挥了挥手:“算了吧,这里不适合我等,我们还是去红袖招吧。”
当啷……
好清脆的声音,你挥手就挥手,掉在地上那好大的一块金锭是什么意思?
李妈妈傻眼了,你杨浩这是给脸不要是不?我家姑娘都有请了啊,就见你一人,这是多大的荣幸啊,算了,老身不跟你置气,看着金子的面子上。
快步走过去,顺手将那金子捡了起来,摆出一个交还的姿势,陪着笑说道:“哎呀,都是老身不懂事理,衙内勿要见怪,老身这就老身当个屁放了还不成嘛。”
杨浩也不去接那金锭,揶揄的看着李妈妈:“怎么?我杨浩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你可是把本衙内当做是那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鳖孙儿了?”
李妈妈脸色瞬间变了又变,可最终还是忍气吞声下来:“不会的,这是师师姑娘的意思,衙内不是也想一睹芳容嘛,这……”
“别跟我在这里这个那个的。”杨浩直接打断了李妈妈的话头:“想见我可以,去让你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