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空挂,适合出门。
玉儿和锦儿昨晚就开始忙碌着准备今天朱标能用到的东西,看到朱标起来,两人都开始碎碎念。
朱标摆摆手,表示自己就去看看那些英烈,试用大明农机,用不着摆大阵仗。
威仪地位在别人心里,不在那些表面的花花哨哨,太子仪仗要是用起来,还不得把那些妇孺吓得更紧张。
自己是为民服务去了,不是耍势,就算摆架子也是给那些特定的人摆。
沐英如今还在云南,朱标原本打算让李文忠一起,但想到让他查看盐场的事,就作罢。
带着何青他们几个农官,让高启提前准备了简单的试用图,两个木匠跟着随时改造大明农机出现的问题。
看到朱标要上马车,玉儿和锦儿也紧跟身后,玉儿带着熬好的解暑汤,坐在侧边,清浅笑道:“今日天气炎热,婢子熬了汤带着,也好消暑。”
“爷,玉儿姐姐心细的很。”锦儿笑着说道:“往后两位太子妃进宫了,我们想侍候爷都没机会了。”
朱标睥睨着她两,说道:“怎地,你们两是不想待东宫了。”
“婢子不敢呢。常家小姐听说待人大方礼贤,我们倒不怕。只是徐二小姐会不会很凶呢?”
“不会,孤觉得她很好相处,只是年纪小些。”
马车突然停下,朱标从马车的纱帘看去,发现是徐达和常遇春两人骑着马在前面等候。
两人对朱标见了礼,大家晃悠着向南京城郊而去。
京城两边的树被太阳晒得蔫蔫的,路边偶尔还能看到乞丐,朱标昨晚没睡好,就歪着头打瞌睡。
玉儿和锦儿看到了,就让他头枕着她们的腿睡觉,缓缓的向城外而去。
沈家酒坊阁楼,文书江看到沈知否瞧着过去的马车发呆,以为她是看中马车。
文书江便傲然道:“可是看中那辆马车了?这种玩意儿,我文家可买上千个。”
“文公子休要胡说。”沈知否目光移到大街上。她每次都会站在窗口发呆,有时候是很久,有时候是一天,刚才那个马车有些像是他。
马车前的两人她见过,正是换了布衣的两位将军,随后她心里嘲弄下,觉得未必是他。
“对了沈小姐,我文家在玄武湖畔附近的两千架织机,织出来的布可独家供给沈家布庄,价格——好说。
老家的矿场如今正筹办,只要沈小姐让沈老板给江南的盐商带几句话,让我文家也分一杯羹,文家定然会重谢。”
沈知否知道文书江并没有说大话,这些他们文家可以办到,毕竟祖上都是最大的晋商,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百年内依然会是。
正在这时,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了下,低头才发现是小白。
小白从北地跟自己回来后,就只和自己说话,以前的事也都吓得不敢提,她对这个身世凄惨的女孩也很心疼。
“沈姐姐,不要跟他说话。”小白拉着她江。
看到小女孩,文书江的眼色一冷,这个小姑娘给了他好几次的气受,泼墨,剪坏他的衣袍,说着坏话。
要不是为了博得沈知否的好感和芳心,吞并沈家。他早就把这个臭娃娃处理了。
马车缓缓的出城,向着英烈家属院而去。
“殿下,到了。”玉儿轻轻拍了拍朱标,温言软语的说道。
赶车的小太监跪在地上让朱标踩着他下马,朱标摇头,北征这半年,身体好了很多。
他自己直接跳下马车,随后她们两个跟着下来。
“锦儿,消暑汤别洒了。”朱标说完道:“玉儿,把白菜拿下来。”
常遇春和徐达下马,对朱标说道:“太子殿下。”
“不用管,孤先让何青他们带着农具去那田里试试,徐叔叔,常叔叔你们也去忙。”
“是,太子殿下。”
两员虎将穿着布衣,带着自己的随从进了英烈家属院,乍一看像是种地的大汉。
朱标带着何青他们直接去了附近的田地,炎热的夏天,只有两个田畔挨着的妇人在浇菜。
“何青,开始演示。”
“是。”
何青开始蹬着木踏板,齿轮随着麻绳牵动,开始动起来。
旁边的两个木匠说道:“这麻绳要在粗些。”
朱标正准备说话,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女子叫骂的声音。
原来是两个妇人吵架,朱标转头继续指挥何青。
满脸煞气的女人从侧面冲到那女人身边,腰大膀圆的跟一个瘦弱女人吵架。
她双手叉腰,挽着袖子,扯着嗓子喊道:“赵宝娘,你干嘛踩倒我的菜!”
看样子两女人认识,这片地都是大明家属院的菜地。
另一个虽然瘦,但脸上也带着横气:“刘婶儿,你今日是不是故意搞事情!”
“赔我的菜!”叫刘婶儿的指着赵宝娘吼道。
朱标让玉儿和锦儿跟几个科技农官站在一起,自己往后退了几步才站定。
女人打架得离远点,免得被误伤。
“菜叶子咋赔,你讹人,你就是看我老家兄弟死了,欺负我家里没人。”赵宝娘委屈的喊道。
“你兄弟事是你老家族长干的,你找他去啊,在这儿说啥嘞。”刘婶指着她说道:“反正你得赔。”
朱标算是听明白了,赔菜,兄弟死了,老家族长……只当是听着吵架,让何青他们继续翻地。
“不错,很深。”朱标用指头探进去试了试土沟:“很深,这土还湿着。”
两个女人的声音又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