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晨,你说啥玩意。”
“呜呜呜,小羽羽,伦家腿折了。”
“你给我好好说人话,腿断了不去医院,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闹着玩呢吧?”
“王八蛋,韩非羽,我没和你开玩笑,快点过来,我现在就在第三人民医院,要疼死我啦!”
韩非羽放下电话,在思考电话那头的女人是不是在拿自己开玩笑。
女人名字叫做宋以晨。
说起来算得上他的青梅竹马,两人年龄相同,而且从小一起长大。
双方家长也是旧识,在老家那边时常来往,从未断过联系。
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当下生活的这座城市里,记忆中同一年大学毕业的两人。
韩非羽选择留在南方,而宋以晨则是选择北上。
两个人远隔千里,可能除去手机视频通讯外,就只有过年回到老家才能够见上几面。
电话已经挂断。
韩非羽犹豫片刻,觉得还是去她所说的医院看看比较好,反正距离住的地方也不算远,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
打定主意后,也懒得去换身光鲜亮丽的衣裳。
踩着拖鞋光速洗漱一番,用干爽的毛巾擦干脸,拿了个口罩走出门去。
带上口罩,拍了拍蓬松的头发。
就这样吧,反正也没人认识。
小区的某个粗壮树木下,一台粉红色电动车静悄悄地停在那里。
它已经陪伴了韩非羽整整两年,风里来雨里去还如同崭新的一般。
好兄弟,有你在就好!
韩非羽走上前去,却只见电动车的车筐里放着一张a4纸。
拿起来定睛一看。
“警告!再停这里,就去保安室领车!”
我勒个大槽!
韩非羽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
奶奶滴,要不是地下车库都停满了,他怎么会把电动车停在这里,实属无奈之举。
看来有时间得把车库里面那些一直吃灰的破烂东西收拾收拾了。
哎,真是麻烦。
韩非羽将a4纸叠起来揣进短裤口袋里,插上钥匙,驾驶着心爱的坐骑朝小区大门慢慢悠悠地驶去。
骚气十足。
粉红色的电动车四平八稳向前方行驶,经过弯弯曲曲的砖石小路。
很快在即将接近小区的电动闸门时,韩非羽在保安室前停下了电动车。
透过保安室的小窗户,里面是一个胡子拉碴的身着保安服装的老大爷。
“哎呦,今天不上班啊。”
还没等韩非羽开口,老大爷就率先笑眯眯地开口打起了招呼。
“嗯,休息。”
韩非羽没有摘下口罩,有些诧异。
自己现在这样的穿着打扮,脸上还戴着口罩,竟然还被一眼就认出来了。
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老大爷眼神真是好啊!
交谈间,老大爷从桌子上拿起香烟来,抽出一根递给韩非羽。
韩非羽没有推脱客气,十分熟稔地接过那根红塔山,掏出打火机点燃。
吸上一口。
保安室里的老大爷也自顾自地点燃香烟。
几十年的老烟枪了,随时随地都想抽上那么一根。
饭可以不吃,但是烟不能断。
“咋了,有啥事,跟大爷说,不方便的我帮你摆平。”
老大爷眯起眼睛再次说道,话语带着浓浓的西北口音。
“没啥大事,不知道谁在我车子里放了这么个玩意。”
韩非羽从口袋里掏出那张a4纸递给老大爷。
“行,我知道了。”
老大爷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爽快地答应下来。
“那好,谢谢了大爷。回头有时间咱再聊。”
韩非羽笑了笑,踩着心爱的粉红电动车果断离开。
没有任何留恋,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保安室里。
老大爷在烟灰缸里熄灭烟头,转过身来,将纸揉成一团,朝身后方沙发上,一个同样穿着保安制服,此刻却正在兴致勃勃看着手机直播的年轻人跑去。
卧槽!
年轻人被跑过来的纸团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机摔倒地上。
手机屏幕上,一个身着暴露的年轻女子正在随着音乐热舞。
好像一条硕大的蛆虫在上下前后左右不断蠕动。
年轻人正看得两眼发直,嘴唇发干。
不禁疑惑地看向老大爷,开口问道:“大爷,你这是干啥?”
“干啥?我干你奶奶个腿!”
老大爷两眼一瞪,吓得年轻人不由得脖颈一缩。
“咋了,大爷啊,我也没惹你生气啊,咋火气这么大。”
年轻人并不是本地人,今年也才好二十岁,早早就读不下打工在外闯荡。
“年轻人,你这路子走窄了啊。”
老大爷靠着座子背上,不知道从哪里拣了把蒲扇,自顾自地摇起扇子来。
年轻人捡起纸团摊开,发现这不正是今天早上他放在小区里那个违规停放的电动车里的吗?
难不成这里面有点什么说法?
想到这里,年轻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大热天的诡异无比。
要知道出门在外,可最怕有人背后穿小鞋。
这种事情防不胜防。
年轻人果断从口袋里掏出那盒买了之后一直舍不得抽的中华香烟,拿出一根来弯着腰嬉皮笑脸地凑到老大爷面前。
“来,大爷,抽根华子。”
“呵,行,还算上道。”
大爷笑了笑,也不客气。
“大爷,难不成真是我这张纸……我也没违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