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把螃蟹都放到了小厨房再一次朝着莠和殿溜去的时候却在半路碰见了高栾,这人一脸的严肃,臭着一张脸,看谁都有深仇大恨一般。
“你怎么了?”孟妤不解的多问了一句。
长期的相处之后,她和高栾的关系算不上很好,但是也没一开始的那么糟糕了,至少高栾还是挺喜欢她做的饭菜的,
孟妤也从未想到她堂堂一个律师,有朝一日居然要靠着做饭来求生存。
高栾瞥了她一眼,神色低落,摇了摇头,“无碍。”
“你这是……喜欢的姑娘嫁了人?”孟妤忍不住的猜测,又摇摇头,“你一直在东宫也没见你和谁走得很近啊!”
她原本是想说高栾的脾气这么差,肯定不会有姑娘喜欢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给人留点面子比较好。
高栾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今日是公主的忌日。”
公孙瑶?
孟妤恍然大悟,难怪高栾看起来这么的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高栾都这般模样,那公孙行止……
“节哀。:想了想只能憋出这两个字来。
高栾没说话,继续看着这雾蒙蒙的天气。
孟妤和他道了别,朝着莠和殿走去,心情却没有原先的那般畅快了,多了几分的小心翼翼,走到庭院中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一株开得正好看的栀子花,她想也没想的折了一朵揣着手中走了进去。
此时的莠和殿内,只有着淡淡的檀香缭绕着,这股香不是很浓郁,但是很香,只有在长期的熏陶之下才会让身上都弥漫着这种香气,一开始的时候会让人不适应,可是后来习惯了也就好了。
而且这个香是公孙行止自己调的,他的才华,能耐都远远超过皇帝的任何一个儿子。
“殿下。”
孟妤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瞥了一眼那坐在案桌旁边看书的人,他神情专注似是没有主意到有人进来一般,听了声音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
“怎么了?”他面色沉静并不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样子。
太擅长伪装的一个人可以成功的骗过任何一个人,若不是高栾和她提起的话,孟妤也绝对看不出来的。
她从身后把花拿了出来,插在他旁边的花瓶里面,自言自语的说起:“奴婢看外头的花开得很不错,折了一朵。”
他余光淡淡的瞥了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
“嗯,这件事情都是阿妤的功劳。”他平淡的开口。
今日他的兴致并不高,孟妤感觉得出来,高栾也说了今日乃是公孙瑶的忌日,那个小公主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看看这个人间,叫一声她的皇兄,就已经离开了。
孟妤压下心中的同情感,笑道,“殿下,奴婢家乡有一个传说。”
“什么?”他习惯性的接话。
孟妤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人离开这个世上之后并没有真正的离开,而是换一种方式在守护着自己最在乎的人。”
他神情微动,若有所思的瞥了她一眼,却并未动怒,将手中的书慢悠悠的合上,“会梦见么?”
孟妤摇摇头,“他们也在劝殿下不必太伤心了。”
这一切似乎都能够对得上号了,为何公孙行止选择了这个时候,因为他的妹妹就是死在这个时候的,他杀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和从前的仇恨有关系。
他不语,目光落在那朵白色的栀子花上面。
孟妤细心周到,观察力极好,总是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别人的情绪变化,所以让人觉得很舒服。
分明这些话都是一个个的伤口,可被她提起似乎并不觉得伤心,尤其是在看见那朵栀子花的时候,他大致也就明白了些什么。
“殿下,”孟妤见他这样也没过多的顾及了,“小公主不会怪你的。”
他神色流过片刻的悲伤,“本宫知道。”
他的母后那么温柔似水的一个人,瑶瑶肯定也和母后一样知书达理的,怎么舍得怪他呢?
“阿妤,”他轻轻的唤她的名字,“本宫不开心。”
“殿下……可以不开心的。”她有些私心,忍不住的多说了两句。
“阿妤。”
“嗯?”
“你哄哄本宫。”
孟妤:“……”
她本以为他是说说的,谁曾想是认真的。
孟妤也只是迟缓了片刻,绞尽脑汁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安慰人的话语,只能默默的给他背一些古诗词,都是从公孙行止的书籍中看来的。
她不敢背现代的那些古诗词,深怕惹起他的猜忌。
声音软软的,似乎很适合背诗。
公孙行止撑着下颚,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在孟妤背了两首之后有些忍俊不禁了,“阿妤,你在相思阁待了不少时间。”
怎地一点哄男人的本事都没有学会,倒是学了些大家闺秀该学的东西。
孟妤也觉得不好意思,她读书的时候只顾着学习成绩了,实在是时间发展业余爱好,最后工作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爱好。
尤其是男女关系这一道,她离婚官司打得不少,可是也都只是一些理论知识,真要真枪实弹的,三十六计都救不了她。
“奴婢……这也是学艺不精,这才被退货的。”孟妤挠挠头。
公孙行止抿唇笑了笑,“本宫没有不开心了,阿妤去给作些吃的吧!”
孟妤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从地上站起来,“殿下想吃什么?”
“做些糕点,一会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