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轻描淡写,公孙行止自然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目光愣愣的瞧着她膝盖上的伤,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轻轻的碰了碰。
孟妤吃痛的拧眉望向他神色中带着些无措,“殿下……”
“阿妤,”他答非所问,目不转睛的继续瞧着她膝盖上的伤,“本宫杀过人,可从未亲手杀过,都是借刀杀人的。”
他看见鲜血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连带着眼尾都有了丝不同寻常的殷红。
气氛寂静了一瞬,她心疼道:“殿下不需要杀人。”
“云别尘伤了阿妤,”他的手停在了孟妤的膝盖上,指尖都微凉,轻轻的一扫而过让人不寒而栗,瞳孔内敛,“阿妤是本宫的人,本宫不会放过他的。”
孟妤身子一僵,这个伤是她自己砸的,云别尘并没有伤她。
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因为云别尘太危险了,在皇宫当中来无影去无踪的,她很不放心。
深怕有朝一日云别尘将自己杀了,到时候都无人知晓。
对于危险只铲除。
而她手无缚鸡之力的,就算是拼尽全力也没法伤到对方丝毫,但是公孙行止就不一样了……
可是公孙行止的性格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无奈之下她只能出此下策,万万没想到居然凑效了。
“殿下……奴婢受点伤没关系的,这个人似乎是三皇子的人。”她抬起头来,一脸真挚的瞧着他。
公孙行止眸色清冷,深邃又让人捉摸不透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伸手轻轻的撩开她额前的碎发,“那就慢慢来。”
孟妤温顺的点点头,没法坦诚的直视他的眼神,匆匆忙忙的把药上完,准备伺候他沐浴更衣的时候,却被阻止了。
无奈之下就只能独自先上床去暖床了,一闭上眼都是竹林里面的惊魂。
直到现在她都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舍得拿着一块石头砸自己。
可至少这样能够让公孙行止知道云别尘这个人留不得了。
高手就应该和高手去巅峰对决,而不是在她这样的小青铜面前刷存在感。
一夜无话。
第二日又是在早朝的钟声中清醒的,孟妤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按照往常一般准备去做早膳。
而金銮殿这边,早晨的雾气有些过于沉重了,旭日东升这才消散了不少,大殿之上鸦雀无声,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敢啃声。
“都哑巴了不成?朕要你大理寺有何用?好好的一个人都看不住,就这么死在了天牢里面,这就是你们调查出来的结果?”公孙长堰大发雷霆的把一堆奏折摔在他们的面前。
大理寺的官员更是如芒在背,冷汗直冒,心虚的低着头,“回……回皇上,这出自江湖中人之手,臣等也是无能为力啊!”
江湖中人向来都是拿钱消灾的,追查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更何况对方还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更加是难如登天。
房云翼愁眉不展,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拱了拱手,“皇上息怒,昨日臣都了解过了,请皇上再给微臣三天的时间,臣一定将这个案子给破了。”
公孙长堰气得面色铁青,这些事情其实都不用查了。
这些日子大理寺日日上奏的奏折,基本上里面都是案情的进展,苏琮在天牢中一口咬定这件事情是受到大皇子的指示,而房云翼好不容易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可以为他洗清这个罪名了,在这个时候苏琮却突然暴死了。
所有的一切不都是昭然若揭了么?哪怕没有直接的证据再一次指向他,这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了。
如今无非就是缺一个背黑锅的人罢了,苏琮死已经成为事实。
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文武百官,也清楚的知道他们沉默的原因,有些是不敢说,有些是不想说,有些是懒得说。
“既然如此,那房爱卿速速去办吧!”公孙长堰只能甩下这么一句了。
百官心中了然,也清楚的知晓了皇上这是打算大事化了小事化了,只要安抚了春闱考生,这些事情就算是翻篇了。
“可还有事启奏?”他眯了眯眼,扫视着下面的群臣。
礼部的人走了出来,拱了拱手,“启禀皇上,此次春闱的女子的名次已经出来了,皇上可要进行嘉奖?”
“是该赏,总算是有个好消息了,传朕的旨意,前三甲朕可以许她们一个愿望,往年都是赏赐些金银珠宝的,今年就让她们自己想便是,也都老大不小了,是该选夫婿了。”他这一番话意味深长,众人面面相觑。
皇帝三言两语的就把苏琮的事情给岔开了,一下子就牵扯到了那春闱前三甲的女子身上去了。
整个早朝的气氛都有些压抑,好不容易熬过去散了早朝,一路上众人议论纷纷的,都从苏琮的那件事情上聊到了春闱前三甲的几个女子上面去。
房云翼最后一个踏出金銮殿的,人还没走远就被公孙则叫住了。
他回首,“大皇子。”
公孙则面色凝重,“房大人借一步说话。”
房云翼也没犹豫,似事猜到了他想说些什么。
看着三人离开的方向,不少都多看了几眼,今日不见三皇子上早朝本就奇奇怪怪的了,如今房云翼又被大皇子叫走了,难免更加的让人好奇。
在金銮殿的僻静处,公孙则一脸焦灼,“房大人这件事情……”
“人是大皇子派人杀的?”他匆匆忙忙的打断了对方的话,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大皇子若是不相信微臣,一开始就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