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整个人都在窒息,却除了哀嚎什么也做不了,那钻心刺骨的痛让她声音都发哑。
阴暗的暗道里面却传不出她的声音出去,响起又被铜墙铁壁无情的隔绝。
直到那不知何处流淌的水声渐渐停歇,两个老嬷嬷这才松手。
失去重心的孟妤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脸上除了泪水还有汗水,双目猩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两个老嬷嬷唯唯诺诺的走了出去,而彼时的皇后早就等待许久了,依靠在贵妃椅上,悠哉悠哉的品茶。
“娘娘,是真的。”二人恭恭敬敬的站在她的面前。
皇后眉梢一挑,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如此便好,且等她缓过来再放回去。”
“是。”
……
两个时辰过去了,东宫这处公孙胜早就离开了,而他望着手中的纸条和高栾的那些话发呆。
不知为何,心中隐隐约约有些难过。
“殿下……”瞧他呆滞的模样,高栾轻唤了一声。
公孙行止有些茫然,喃喃自语着,“高栾,不知为何,本宫心中有些难受,都两个时辰了,阿妤还未回来。”
高栾愁眉不展,他已经给秋嬷嬷带去消息了,如今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眼瞅着天色渐晚,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
那小胖丫不会当真出事了吧?
大皇子接二连三的出事,皇后自然会排查身边的每一个人,找小胖丫去问话是迟早的事情。
而一直等到日落西山,那晚霞染红了大片的天空,像着了火一般,孟妤这才跌跌撞撞的从凤仪殿离开,每走一步都生不如死。
她死死的咬牙,只能坚持着往前。
不管如何目的达到了,公孙胜掉入了圈套中,皇后也中招了。
可是代价太大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存活多久。
东外的幽静,柔和的晚霞落在她的身上,身子摇摇欲坠的朝着东宫那处去。
当她走到东宫的大门口时,映入眼帘的除了秋嬷嬷以外,还有那玉树临风的身姿,一袭蓝色的衣袍行走间衣袂飘飘。
他踩着落日的余晖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站在石阶上望着她,总是波澜不惊的眸中难得的多了些关怀。
“殿下,奴婢,不辱使命……”她笑着抬头,却莫名的落泪,想哭,好疼好疼。
他身子一震,被她眼中的泪水刺痛,那凉风吹得她身影单薄。
秋嬷嬷搀扶着她走上前,孟妤努力的支持身子站好,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声音都喊得沙哑了,“殿下,要好好活着。”
她知道面前的这个人辛苦,所以对于他所做的一切总觉得都是对的。
每一个痛苦都是为了明天的到来而更好的活着。
他伸手轻轻的擦掉她眼角欲落不落的春水,“阿妤也要好好活着,替本宫好好的活着。”
孟妤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下一刻直接晕倒在他怀中。
随后高栾就看着他家主子把人抱了进去,秋嬷嬷傻愣在原地,一瞬间有些恍惚。
她作为皇宫的老人很多事情格外的敏感,尤其是男欢女爱上面,从前跟着皇后的时候,她就没少做这样的事情。
望着那二人离去的背影,她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苗豆芽对太子殿下太好了,好得有些过分了,有些超出她自己的范围了。
他每抛出的一个鱼饵,都会收获满满,可有些收获总是出人意料的还和完整。
望着床上的人,他有些无措并不知道她伤在了那里,直到秋嬷嬷走了进来。
她跪在地上徐徐道来,“苗豆芽伤在腰间,这是皇后娘娘一向惯用的手段。”
从前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很多人都坚持不住的开了口。
可看着孟妤这个样子很明显是熬过来了的,就为了让他抛出的鱼饵激起水花。
“腰间?”他神情清冷,霞光落在他的侧脸看不清情绪的波动,只是修长的手指颤抖的朝着她腰间轻轻的探去,却又停在了空中。
“殿下,豆芽她对您是忠心耿耿的。”秋嬷嬷于心不忍的补了一句。
苗豆芽时常在她耳畔说太子殿下人其实挺好的,除了性格有些怪异之外。
就算她是为了活命,可也从未出卖过太子殿下。
他垂眸,鸦羽般的眼睫毛遮盖住了眼底波涛汹涌的情绪,辗转千回
“如何才能不疼?”他低声询问秋嬷嬷。
秋嬷嬷摇摇头,“没有别的法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床上修养数日。”
这种又不是皮外伤,乃是内伤,除了养着别无他法。
他眨了眨眼,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心中情绪复杂多变,无声的动了动嘴唇说了句没有人听得见的话。
孟妤遭受的酷刑给皇后心中留了一根刺,会让她和姜贵妃之间产生一定的嫌疑。
而人与人之间一旦生疑,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母后为何会怀疑公孙行止?”大皇子的长信宫中,他被禁足之后就没法出去了,只能前来探望。
此番皇后把凤仪殿的事情摆平了之后就赶来了。
她冷哼一声,“那小杂种一向不老实,和他母后一样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本宫自然是不放心的,不过如今看来他确实很老实,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了,你那丫头没白送,倒挺机敏的。”
公孙则闻言也有些沾沾自喜了,“儿臣当初就是看中了她的机敏,不过母后,若是她说的是真的话,姜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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