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牧可比他的那个父亲聪明多了,至少不至于盲目的就听从姜贵妃的话。
姜修远这个人没什么太大的智慧,若不是靠着自己的妹妹的话,依旧是芝麻绿豆的小官员罢了,好在他生下了这一对儿女。
姜茗貌美如花,不负众望的出类拔萃,成为了邵安城万众瞩目的对象。
而姜牧也算是小有所成了,若是假以时日的话必然会有所作为的。
在姜茗走投无路的时候,拿着那一道圣旨左右为难时还能够想到他,就足以证明这个姜牧不容小觑。
“殿下是要对姜家动手吗?”房云翼将前因后果都告知给他之后,询问了一句。
公孙行止抬了眼帘,这炙热的骄阳落在他的眉宇间,薄凉的唇瓣到动了动,“本宫从未想过朝他们动手,是他们自己撞上来的,本宫不过是成人之美罢了。”
姜家这么一做,无疑是得罪了皇后那边的,可至少可以保证姜茗不用去和亲了。
“姜牧说皇上会将云安郡主送去和亲,殿下觉得此事有几分真假?”房云翼侧目而视,看向身侧这云淡风轻之人。
公孙行止勾了勾嘴角,眼底的笑意有些深意,“那就要看看咱们的镇守在边关的大将军有几分能耐了。”
和亲这件事器本就是空穴来罢了。
在位的这位君主就是个不喜欢打仗的人,向来是个惊弓之鸟,稍微的一点点火苗子,他就会开始手忙脚乱的准备起来了。
所以得知这一点的皇帝,自然会将内心的这个想法告诉给自己的枕边人,而姜贵妃又是姜茗的姑姑。
如此一来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么?
商洽和晋阳迟早都是要打起来了,作为能力最大的两个国家,周边的那些小国都是想方设法的依附,而放眼整个天下富饶的地方数不胜数,十三个州,九个岛屿,成千上万条数不清的湖泊河流,晋阳和商洽就瓜分了不少。
其中,十三个州商洽就占了七个,而晋阳只有六个,虽只有一个之差,但是对于两国而言都是一种悬挂在头顶的利剑,一旦有人打碎了这个平衡,势必会惹来一场厮杀的。
而对于战场,最后的下场无非就是议和罢了。
房云翼脑海中百转千回了好一会,这才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只觉得心底发麻,待他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身旁的这人就拂袖而去了,“房大人告辞。”
“殿下慢走。”他随后拱了拱手恭送他。
静安寺这个地方较为僻静,也不至于遇见什么达官显贵的,所以他也没怎么在意这一幕会不会被人瞧了去。
那头的孟妤正笑容灿烂的和公孙行止说着些什么,距离比较的远,他没有听清楚,不知为何就觉得那女子莫名的有些明媚。
浦山唤了他一声,“公子,咱们要回去么?”
“再等等吧!”房云翼收敛了情绪,又想起自己的这个祈愿符还未曾挂上去,走到大树底下的时候,一抬头琳琅满目映入眼帘。
浦山跟着他的步伐,“公子要挂上去么?”
房云翼敛了敛神色,想了想,摇摇头,将这祈愿符塞进了怀中,“不过是一些迷信罢了,回去吧!”
他特意的和公孙行止拉开了距离,就是为了不惹来旁人的猜忌。
下山的路都是阶梯,一前一后,不远也不近,只是觉着那看似高高在上,有些清冷,不近人情的太子殿下,在望向他身侧丫鬟时眼中有些从未见过的情绪。
也是,这个太子殿下,一向高深莫测,就连他的喜好,性格都无人知晓。
……
“阿妤在看什么?”
马车内,孟妤掀开了车帘,无意间瞥见了一个身影,只觉得有些熟悉罢了,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
听见公孙行止叫她,这才回过头来,将帘子放下来,道:“奴婢刚刚才好像看见了一个熟人。”
“许是看错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公孙行止没说话,挑了挑眉,“阿妤,别认错人。”
她嗯了一声,眨了眨眼睛。
公孙行止抿唇什么都没说,只是懒洋洋的放下了手中的佛书撑着头闭上眼睛假寐了。
孟妤也乖巧的没有打扰他。
回到东宫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了,晚霞依旧灿烂无比。
这个季节倒是很适合欣赏晚霞,可对于这些风景如画未看的时候总是想看看,看得多了,便也觉得乏味了。
一回来孟妤就去寻秋嬷嬷了。
秋嬷嬷也习以为常了,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反而还给她带了些吃的。
“今日你又和殿下出宫了?”
孟妤点点头,“去了一趟静安寺。”
“那是求姻缘的地方,殿下去那种地方作甚?”秋嬷嬷觉得有些古怪。
对比之下孟妤就非常淡定了,眯着眼睛笑,“去那种地方也并非就是求姻缘的,嬷嬷多虑了。”
这宫中谁求姻缘她都是相信的,唯独公孙行止她不相信。
这样的人可不需要姻缘这样的事情来牵绊他的步伐,姻缘固然好,可来得不是时候就成为了枷锁。
“明日就是花朝会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秋嬷嬷有些堪忧的坐了下来。
这个地方是一处水榭阁楼,平时也没什么人,公孙行止也不时常走动,东宫的那些宫人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就真的鸠占鹊巢了,所以这个地方成为了她和秋嬷嬷对话的不二选择。
孟妤坐在她的身侧,往荷花池里面丢了一些碎点心,逗弄得里头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