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到她走了,心里头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什么似的。
孟妤欲哭无泪,苦涩的笑了笑,“奴婢要走的。”
他愣了一会,声音有些怅然若失,“哦!那阿妤走的时候记得跟本宫告别。”
她点了点头说好,却不敢多做停留,狼狈不堪的离开了。
不懂情的人,总是叫人又爱又恨。
她必须走,再不走只会一发不可收拾。
……
入了夜,绍安城内一片热闹吵杂。
这么多天来,若不是被太后的事情给牵绊住了,他怕是早就被逼得无处可逃了。
如今事情过去了,房云翼未曾想到,姜大小姐会请自给他递拜贴。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如今他分处境便也无暇顾及这些了。
桃月楼的包厢内,二人对坐着,姜茗笑意盈盈,“想必房大人应该是明白姑姑的心思的。”
“在下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罢了,何德何能得贵妃娘娘赏识。”房云翼谦逊的笑了笑。
姜茗生得美艳无双,如此容颜,饶是柳下惠都怕是把持不住的。
可房云翼并非是好色之徒,况且他也知晓色之头上一把刀,自是不会往里跳的。
姜茗也不气磊,坚持不懈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姑姑膝下无子,房大人举目无亲,这难道不是缘分吗?况且此番对房大人并无坏处,还能确保房大人步步高升,若是有朝一日本郡主为后,那房大人可就是本郡主的兄长了。”
到那时,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可不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嘛?
这世间那个好男儿能够抵挡这样的诱惑呢?
太后一死,各个皇子必然是争得头破血流的。
房云翼乃是一个人才,他的选择很重要,毕竟如今各个皇子都急于招揽他。
若是能够收为己用,何乐而不为呢?
房云翼举止儒雅,谈吐不凡,也当得上是个谦谦君子了。
对方如此大胆露骨,倒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很快就保持了冷静,抿了抿嘴角,“郡主这话抬举在下了,在下不过是一介草民,运气不错的考了个功名,哪敢奢想那么多呢!”
这话说得进退有度,让人也无从生气。
而房云翼自己也是茫然的,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的人,如今游走在各个皇子中间,可不敢再和姜贵妃扯上干系了,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惹了一身的臊。
具体的还得看看东宫那位才是。
“房大人不愿?”姜茗巧笑倩兮的望着他,然而眼中的笑意却消减了不少。
她何时这般低声下气的和一个男人说话了,若不是姑姑让她这么做的话,她也不至于如此的卑微了。
姑姑说过,很多事情只有放下身段才能够让对方感受到诚意,尤其是像房云翼这般的人才,更是如此。
气氛有些僵硬,房云翼敛了敛神色,很有风度的站了起来,拱了拱手,“多谢郡主赏识,可是下官不过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怕是难以受此厚待。”
言罢就准备抽身离开,却被身后的姜茗再一次给唤住了,“房大人就不怕有朝一日后悔嘛?”
姜茗虽是在深闺中的大家闺秀,可也并非是那种头脑简单之人,自然是知晓处境的。
再加上有一个姜贵妃的教导,姜茗可比那些个大家闺秀懂得多。
房云翼脚步微顿,勾了勾嘴角,“房某自是不悔的。”
他这个态度委实让姜茗有些下不来台,细柳顿时有些恼怒,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姜茗给挥手阻止了。
“郡主,”细柳愤愤不平的抱怨道:“此人如此不知好歹,郡主何必……”
“无碍,”姜茗优雅的起身,“姑姑说过的,这样的人,得将他逼入绝境之后,才能够将其收为己用,若是他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倒是咱们看错人了。”
如今四面八方都蠢蠢欲动的,东宫的那位也已经是垂死挣扎了。
房云翼又深得皇上的喜爱,自然是知道的比较多的。
不管当太子的人是谁,太子妃都只能是她。
闻言细柳这才消散了火气,哼了一声,“看上他,乃是他的福气。”
姜茗摇了摇头,“走吧!时辰不早了,也该时候回去了。”
细柳诺诺道:“是。”
于是乎姜茗又重新戴了面纱,主仆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桃月楼,并无人注意。
唯独那未曾走远的马车内,房云翼掀开了帘子若有所思的看着二人远去的声音。
江沙询问道:“大人要跟上去看看?”
房云翼摇摇头,“不必,跟上去也没什么可看的,只是本官担心姜贵妃不会放弃的。”
江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此事可要告知给太子殿下?”
房云翼凝重的点了点头,“自是要说的,先回府吧!”
除了姜贵妃,连六王爷最近也开始接近他了。
房云翼自己都觉得可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成为这么一个香饽饽,让人争夺。
而这一切全都是那东宫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太子殿下所赐,凭他的能力坐上这个位置并不难,可一旦有有权有势的人从中作梗,他连科举考试都进不了。
所以于情于理,他自是要成为太子殿下的人的。
只是这数月来,东宫那边毫无消息,他也不由得担忧起来。
夜色无边,繁星点点,万籁俱寂中马车回了府邸。
而当他下了马车之后,门口的下人便朝着他走来,手里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