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秋的时间过得飞快,这几日孟妤都是掐着时间过的,即渴望,又惶恐。
直到凤印完璧归赵之后,听了这个消息的孟妤呆滞着,杏眼蕴了一层水雾,下一瞬模糊了视线。
公孙离已经将凤印重新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假的出来,真的也已经还回去了。
事情大功告成,而明日便是十月底了。
秋嬷嬷望着她心情复杂,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总归是要走的。”
她也未曾想到,居然可以提前离开。
亦或是早在很久之前就能离开了的,只是因着孟妤的贪心和不舍,这才拖延至此。
孟妤抬起眼帘来,泪如雨下,死死的咬着嘴唇,“他还不知道……不知道我喜欢他。”
她在东宫陪了他这么久,一直想着离开,可这一日到来之后,却发现内心其实并没有那么的喜悦了。
“去收拾收拾吧!明日萧阁老便入宫了,趁着皇后还未回来,早些离开便是,一切都安排妥帖了的。”秋嬷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东宫死几个人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尤其是走水的话。
孟妤泪眼婆娑的点了点头。
她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本就两手空空的出现,无非就是带上一些衣物和钱财罢了。
刚刚才高栾已经来告诉她了,明日傍晚,萧阁老会出现在皇宫里面,到时候已经入夜,自然不会有人敢查萧阁老的马车。
缓解着沉重的心情,朝着莠和殿方向而去,今夜是最后一夜了,她提着裙摆走了进去。
此刻的公孙行止正端坐在那棋盘前,火焰下那一张面如冠玉的脸苍白无力。
她跪坐在他的面前,艰涩道:“奴婢明日便走了,以后不能再好好的伺候殿下了,高栾做饭不好吃,以后殿下还是吃御膳房的比较好,殿下医术那么好,想来也不会出事的。”
她一鼓作气的说了很多,像是怕被他打断一般,喋喋不休的继续道:“殿下要好好活着。”
“阿妤何时回来?”他打断了她的话,抬起头来,无比认真的问道:“阿妤会回来看本宫嘛?”
“奴婢回不来。”她没崩住的哽咽道。
“那等本宫将一切都摆平了,尘埃落定的时候,阿妤回来看看本宫可好?”他商量似的道。
孟妤落泪,表情痛苦,没法强忍不在乎,艰涩道:“那时奴婢成亲生子了,怕是不能来了。”
“那本宫去接阿妤,阿妤继续回来好不好?”他抬手,试图擦掉她的眼泪,可脑海中又飘过一句话,僵硬在了她的眼前,语气弱弱,“到那时,本宫接阿妤回家,好不好?”
她艰难的摇摇头,“不好。”
气氛很是凝重寂静,连那燃烧的蜡烛发出的声响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屏住呼吸,压抑着内心的悲伤。
当喜欢变成了怜悯,便走不掉。
所以她得快刀斩乱麻,一刀两断。
“阿妤,”他沉声道:“你不要说话了,你说话本宫不喜欢听。”
那就闭嘴,安安静静的,亦或是就在他的面前泪流不止。
他定定的瞧着她落泪,无动于衷,眼中一片凉薄寡淡,像是个旁观者。
她低垂着头,任凭泪水湿透了衫裙,灼伤了手臂。
“殿下,”她轻声道:“奴婢不姓苗,奴婢姓孟,名唤孟妤。”
这才是她的真实姓名。
一番话将他心底的宁静和伪装的冷漠给打碎了,那好看的眉眼间都是各种情绪交织着。
“孟才是奴婢的真姓,殿下要记得。”她呐呐道。
有些贪心了。
可总想着往后他若君临天下,佳丽三千,而她被就此遗忘了,那该多悲伤啊!
她要走了,总要让他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的。
公孙行止身子紧绷,良久沉默不语,以至于她是何时离开的都不知晓。
只是在她离开之后,愣愣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动了动嘴唇轻声呓语,“孟妤。”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辗转难眠的。
……
翌日清晨,萧家这处。
萧阁老一大清早的就起来了,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这一举动让萧家的人颇为无奈,却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萧阁老今日进宫也是名正言顺的,这段时间公孙瑾表现优异,在他出彩的同时也是有不少的疑难杂题的。
而萧阁老作为几朝元老自然是不二人选,所以此次进宫乃是商议要事的。
这件要事正是和边疆有关的,晋阳一向野蛮,如今更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了,此次开战怕是在所难免。最近几日早朝也都是在商议这件事情,而早朝过后皇上也会召集一些大臣想一些对策。
这其中以和亲居多。
可皇上的那些个公主实在是拿不出手,也就云安郡主可以。
然而此事还有待考虑。
“父亲,这么早?”萧阁老的长子瞧见他外出忍不住的唤道。
萧阁老朝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此事迫在眉睫,还是早些解决为好,今日休沐,皇上自是清闲的。”
如此一来,也就有机会给太子殿下和那个小宫女留下时间了。
老钻进了马车里面。
而里头的纪子瞻等候多时,见他来拱了拱手,“阁老。”
萧阁老赞许的点了点头,“多年未见了,倒是越发的玉树临风了。”
“阁老过奖了。”纪子瞻谦虚的道。
“太子他……”萧阁老有些担忧,“身边难得有一个贴心的人,如今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