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好凉,全是雨水,可他却舍不得推开。
孟妤感觉到了自己沉下去的心活跃了起来,她就是这么一个执着又顽固的人,不撞南墙不回头。
然而,温存是美好的,却抵不住一路来的风雨拍打,孟妤脑袋一沉直接晕倒在了他怀中。
公孙行止也察觉到了异样,伸手将人推开来,委实被吓了一跳,直接抱着人大步流星的床榻而去,将人放坐好,双手搀扶着她的肩膀,“阿妤,阿妤。”
高栾闻声闯了进来,“殿下。”
“高栾,去抓药,给本宫打一盆热水来。”公孙行止厉声道。
高栾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照办了。
而他则是望着孟妤湿答答的衣裙,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寻了件她的里衣,闭上眼睛,摸索着给她将一身湿漉漉的衣裙换下。
一双玉手哆哆嗦嗦的从她的衣襟处解开来,再到腰带上,好不容易艰难的将外衣给脱下,还没来得及将那湿答答的衣裙丢开,人便倒在了她的身上。
身体的触感变得清晰起来,公孙行止怔愣了片刻,无奈之下只好睁开了眼睛,面色清冷的给她脱掉,又穿上。
一系列的动作下来,那浑身上下几乎全被他看了个精光。
公孙行止只觉得浑身燥热,连带着手也曲成了拳头,又将床上的残局给收拾赶紧之后,他将人小心翼翼的放下。
孟妤已经许久没有睡好了,再加上淋了这么大的雨,一路跑来,自然是承受不住的晕倒了。
公孙行止还不容易压下了心中升起的异样,伸手轻覆在她的额头上,滚烫得吓人。
一刻钟之后,高栾端着热水进来了,不安的瞥了一眼床榻上的人,迟疑的问道:“殿下……她,”
“高栾,本宫想留下阿妤,”公孙行止沉声道:“可是她自己回来了,本宫赌对了。”
他将自己说得凄凄惨惨戚戚,就是想着给孟妤致命的一击。
他感受得到,孟妤对他的在乎,只是摇摆不定罢了。
他不想让人离开,却又不能强人所难,所以只好演了一出苦肉计。
可就算是苦肉计,那也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罢了。
只是他比较自私的说出来,作为一根绳索想要以此来牵绊住孟妤。
高栾拱了拱手沉声道:“属下去煎药。”
公孙行止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床上的人儿身上,眼中闪了抹宠溺的笑容,“阿妤,不走好不好?”
……
皇宫的大门口,当秋嬷嬷上了马车之后,萧阁老疑惑不解的问道:“那位姑娘呢?”
房云翼面露难色的解释道:“她不想走了。”
“这……”萧阁老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她不是说要为了大局着想嘛?要……”
“阁老不必担心,殿下自有打算的。”房云翼无奈的道。
他们也未曾想到孟妤会临时变卦,又或者说她一直都不大坚定的。
只是需要一个刺激来让她做出选择,这场雨就是最好的帮手。
萧阁老沉着脸色道:“也罢,那咱们就先把秋嬷嬷送走吧!”
房云翼点了点头,也随着上了马车。
他们这一路前来,基本上没有人的,偶尔有几个宫女也都避开了。
太子在皇宫生活了二十多年,对皇宫的一切了如指掌,那个地方去往何处最近,何处没有人,按照他给的路线准时万无一失的。
只是如今有些难办的是,原先的走水,怕是要换一个办法了。
房云翼虽然心中担忧,但是也知道东宫的那位有办法的,也就不操心了。
只是心中有些失落罢了!
秋嬷嬷喜上眉梢的坐在马车里面,朝着萧阁老和房云翼点了点头致谢,“此番多谢房大人,萧阁老了。”
萧阁老这个嫉恶如仇,对于皇后身边的人都没什么好感,沉着脸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秋嬷嬷不必道谢,老夫不过是帮太子殿下罢了。”
秋嬷嬷尴尬的笑了笑,这一点她自然是清楚的。
自己跟在皇后的身边伤天害理的事情没少做,若不是当初并未插手小公主的死,她敢保证自己从踏进东宫的那一天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公孙行止并非舍不得杀她,只是因着她没有插手罢了。
如今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凉。
而房云翼倒是很随和的客套了几句。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皇宫,也没人敢查萧阁老的马车。
一直到房府的时候,房云翼这才和秋嬷嬷下马车的。
如今天色不早了,只能将秋嬷嬷留在此处住下,明日再将人送走。
房云翼将人带了进去,因着秋嬷嬷换了一身衣衫,再加上那蓬头垢面的样子旁人也认不出来,所以不会有人起疑心的。
房府的人都知道他们家大人心善,所以下意识的就把秋嬷嬷当成了无家可归的寡母。
“秋嬷嬷,你今日且先住下,明日本官派人送你离开绍安。”房云翼亲自把人带到一间厢房前。
此刻雨水越来越大了,那雨帘一幕一幕的顺着房檐落下,将院子里面的桂花冲刷着掉落,回廊上,那大红色的灯笼在屋檐下打着旋转,晦暗不明的光线中,秋嬷嬷犹豫再三的开口道。
“能否请房大人帮忙给那丫头带几句话?”
房云翼有些震惊,但也没有拒绝,温和道:“秋嬷嬷但说无妨。”
“皇后有一个秘密,大皇子……并非是皇后亲生子,当初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