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栾,”他低垂着眼帘,那侧脸隐隐可以看出笑意来,声音温润,“本宫喜欢阿妤。”
很喜欢,想护着她,怜着她。
高栾眼神复杂,却也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端,“那殿下就多了一个想护着的人。”
他点了点头,笑意晕散开来。
“高栾,原先本宫是不想要这个皇位的,就想着只要黎民百姓过得好,便就够了,”他沉声道:“可是现在本宫觉得,阿妤说得对,除了本宫没有人有资格站在那个位置上,本宫不仅仅要报血海深仇,还要让黎民百姓平安喜乐,只有站在那个位置上,才能做到。”
将一切都平冤昭雪,他不放心将这件事情给别人去做。
“殿下德才兼备,理应如此。”高栾恭恭敬敬的弯下腰,拱了拱手道。
公孙行止轻笑,“让江玉动手吧!”
冀州那边也已经耽误了这么一些日子了,是时候该收网了,但是声势不能太大了,以免让纪老将军落下一个叛逆的名声来,而且纪子瞻也还在邵安城内,自是要小心行事的。
布局十多年,一朝收网,他是在准备一击必杀的。
“至于公孙则,也没有必要继续留着了,总归都是要死的,就不用留着添乱了。”
高栾应声道:“可是五皇子不是说了,公孙则交给他的么?”
公孙离一直都对公孙则的事情有所关注的,而且原先本就是说好的,若是此番反悔的话,岂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事情?
公孙行止眸色微微敛了敛,玉手执着一枚黑色的棋子,语气淡淡的道:“不必。”
“是。”高栾毫不犹豫额就转身离开了,消息还得尽快的送出去才是。
今夜皇帝的到来显然是在敲打殿下,如今已经到了深秋,和镇远侯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若是再坐以待毙的话,殿下不仅仅会被废这么简单的。
不过就要看看殿下的那个表弟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了。
唇亡齿寒的道理那些人不可能不懂的。
随着高栾的离开,公孙行止拂袖一扫,这寝殿内的烛火都熄灭了,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耳畔淅淅沥沥的秋雨下个不停,他漆黑的瞳孔转了转,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一切都给吸了进去。
……
哗啦啦的雨水却掩盖不住云鹤殿这处旖旎的气氛,已经连绵不绝的声音,女子的媚叫不断的起伏着,一声声的从里面传出来,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
“陛下!”那柔弱无骨的手轻轻的从他的胸膛扫过,带着娇嗔的意味,“您弄疼人家了。”
公孙*欲之色,听了这话喉咙滚了滚,上下其手,柔声共哄着,“是朕不好,朕这不是多日不见爱妃了,心里面想得紧么?”
姜贵妃媚眼如丝,趁着这个机会靠近他,不停的扭着那纤细的腰肢讨好似的道:“皇上,这太子殿下都二十多岁了,还一无是处的,难道咱们商洽就要一直都有着这么一个花瓶太子么?”
“朕也是很焦灼的啊!”公孙长堰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舒服的摩挲着,“可又能如何呢?这和镇远侯约定的期限还未到,朕若是平白无故的就废了他,没法和文武百官交代。”
再加上如今和晋阳的事情他忙得焦头烂额的,若是现在换太子的话,只会给自己寻麻烦,他那几个儿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姜贵妃蹙眉抬起头来,旁敲侧击的问道:“那皇上看好那位皇子呢?”
她一直都对皇上的心思最为了解的,可唯独在选太子的这件事情上面无论如何都看不出任何的头绪来。
公孙长堰眯了眯眼睛,问道:“朕听闻,你这几日和皇后有些疏远了,莫不是你二人起了什么矛盾不成?”
姜贵妃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柔声道:“皇上多心了,实在是因为这段时间姐姐一直在担心着大皇子,臣妾也不好前去打扰的。”
“皇后对于则儿就是过于纵容了,不过是出门锻炼锻炼,难道还能出事不成?”公孙长堰很是不悦的道。
为了确保则儿的安全,他还特意的让丞相之子跟着去了,对付好歹也算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了,难道还保护不了一个人不成,更何况还有纪老狐狸在的,那老东西虽然对自己的意见很大,但是对于战事一向都不会懈怠的。
姜贵妃笑容一滞,心情错综复杂,但也没有让他看出来,而是更加卖力的讨好他了。
在没有确定太子到底是谁之前,她只能退而求次,不能轻举妄动的。
不管如何,她手上还是有着姜家作为支柱的,而太子妃只能是她姜家的女儿。
夜色还很漫长,消停了没一会就又开始缠绵悱恻起来了,那守在外面的宫女和守在里面的太监都个个低垂着头。
商洽位于南方,一到秋季的时候就连绵不绝的秋雨,伴随着阴暗潮湿的环境,以至于早晨都是在一片薄雾中度过的。
伴随着一阵阵的钟声之后,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齐聚一堂,高呼万岁。
高公公甩了甩手中的拂尘高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房云翼就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拱了拱手道:“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房爱卿有何事?”公孙长堰和蔼的看着他。
房云翼抬起头来,表情严肃的道:“回皇上,臣昨日府上来了一个贼,而这个贼正是李尚书之子。”
“胡言乱语,”他话音刚落,李尚书就怒火中烧的站了出来,“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