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冀州那边传来消息了。”高栾打断了他的话,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他。
公孙行止微微一怔,伸手接了过去。
纪老将军的办事效率很高,一到冀州就开始稳住了公孙则和孙进。
房氏一族如今也被纪老将军给收服了,好好的给保护住的。
就在三日前,江玉赶到了冀州便开始动手了,那公孙则本就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虽然有着孙进在一旁协助,可也耐不住公孙则那蠢蠢欲动,又急于求胜的心思。
如此一来,在孙进被支开的时候,公孙则便想着独自一个前去将这个功劳给占了,只是万万没想到成为了他人的盘中餐。
书信很厚,足足三页之多。
公孙行止花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看完的,未了焚烧殆尽,“想必明日皇上也会收到消息了,一切按照原先准备好的去办,今夜让房云翼来见本宫。”
高栾愣了一会,拱了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办,那孟妤那处…~”
“阿妤那边,本宫自会去处理的,你且下去吧!”公孙行止眯了眯眼,心中早已经有了主意。
冀州失守,栽赃嫁祸给房氏一族,到时候皇上势必会派兵前去支援的,公孙则还在冀州,孙进也在,不管是丞相府也好,皇后也罢,皇帝也罢,最后都会被牵制住。
他之所以选在冀州,不过是因着那处天时地利人和罢了,这一日他等了十多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
天色暗沉,那晦暗不明的光线下,瞳孔中涣散的光忽然间汇聚了起来,像是突然间镶嵌了一颗明亮的蓝宝石,将一切都照亮,尽收眼底。
……
半个时辰的功夫过去了,静安寺这处,那檀香的烟在空中缠绵着,打着转,清香入鼻,让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一个故事下来,暗藏各种杀机和暗谲。
可唯有细细品味的人才能听得明白,公孙离抿了抿茶,沉默不语。
房云翼苦思冥想。
孟妤云淡风轻。
慧远大师面色深沉,那轩窗外的秋雨还在持续的下个不停,一阵阵的敲打着外头的山林,静默了许久,孟妤这才抬起头来。
慧远大师望了她一眼,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蕙质兰心,能有此悟性贫僧自愧不如。”
“大师严重了,”孟妤淡笑,表情谦和,“小女子听过这么一句话,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其实出家与否并不需要,只要心中有佛,处处都是修行,可若心中无佛,那就算是身在佛门,也六根不净。”
分明是个小女子,可说出来的话却委实的让人心中寒了一下,这姑娘言语犀利,几乎不给对方辩驳的机会,堵死了他人的后话。
慧远大师心中挣扎了一番,那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低垂着眉眼道:“施主言之有理,未曾想施主小小年纪倒是悟性很高,贫僧自愧不如,惭愧惭愧。”
“大师过誉了,”孟妤浅笑,“既然已经得到了大师的回答,那小女子就和兄长告退了。”
言罢,她施施然的起身。
房云翼跟着她一块起来,拱了拱手道:“告辞。”
慧远大师也随着起身,“阿弥陀佛,听施主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贫僧三生有幸。”
孟妤笑了笑,答非所问的道:“告辞,大师留步。”
而公孙离这是保持着原先的动作未曾行动,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孟妤客套了叫了他一下,便和房云翼离开了,这一路上二人都沉默不语。
来的时候是早晨,如今已经晌午时分了,早些回去也好。
直到上了马车,房云翼这才开口道:“孟妤为何不直接问?”
孟妤放下了帘子,理了理裙裾,正色道:“本是想问的,可进到慧远大师的禅房的时候我发现了端倪,而且公孙离突然好端端的出现在此处,兄长不觉得奇怪嘛?”
若是她真的问了,那才是真的麻烦。
好端端的提及一个死了十多年的人,也自然是会惹人猜忌的。
所以以防万一,在踏入禅房的那一瞬间她就改变了主意。
“慧远大师名声在外,应该是个得道高僧,可他屋内的用品都是价值连城的,就连那手上的佛串也是价值不菲,兄长见过那位得道高僧这般的奢侈?”孟妤冷笑道:“若是刚刚才我真问了,怕是就活不过今夜了。”
这个慧远大师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就算是她的猜测是错的。
那么公孙离为何好端端的突然出现在这里?这有些过于荒唐了。
房云翼沉思了片刻,这才道:“那你作何打算,我本想着这二人是师兄弟,尚且可以问到一些的,如今……”
这倒是他的疏漏了。
孟妤摇摇头,“也怪我想得太天真了,看来这腌臜的事情,不仅仅是皇宫有,连带着寺庙这样的地方也不可或缺的。”
有人的地方,各种事情都是会发生的,不管那个慧远大师是好还是坏,留个心眼终归是没错的。
只是她心中好奇,为何公孙离会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而且还留下来了。
她先前叫上公孙离,也是为了掩饰他们前来的目的,按照公孙离那性格,肯定会好奇他们所为何来的。
她说了一个不相干的故事,虽不知能否让对方信服,可最起码得到了保障。
马车一路跌跌撞撞的回了房府,花费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一来一往的有些耗时了。
然而他们二人还未回房,就被不知何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