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绝得不留余地,甚至都未曾思考过。
萧柏文诧异的望向她。
孟妤毫不避讳的看着他,重复道:“麻烦萧三公子回去告诉萧阁老,孟妤不愿做富家女,只愿做殿下的手中剑。”
她说得很笃定,让人难以反驳。
那斜飞的寒风一阵阵的吹打着,萧柏文坐了片刻,施施然的起身拱了拱手扬长而去,走到那廊下时,又饶有兴致的回首,望了一眼那衣袂飘飘,沉静如水的小姑娘。
无奈的摇晃着手中的折扇,笑了笑,“还真是小姑娘。”
想他万花丛中过,还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烈性子的女子。
不过细细想来倒也是情理之中的,那太子殿下就皮相而言当真是面如玉盘,身如玉树,那般男子,动心也实属正常。
果然,人之食性也。
萧柏文笑着大步流星的回到了府中,当他一字不落的将这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他那执迷不悟的亲爹听的时候。
萧阁老气不打一处来的朝着他丢了一本书,“废物,人家是瞧着你浪荡轻浮,这才不同意的吧?”
萧柏文侧身一躲避开了去,他虽武功不佳,但是躲的本事却是看家本领,无奈的道:“爹,您不能找不到怪的人,怪自己亲儿子啊!那孟姑娘的您又不是没见识过,儿子还能骗你不成。”
萧阁老吹胡子瞪眼的,冷哼一声,不满的甩了甩衣袖,“老子用你说,行了,滚吧!”
萧柏文扯了扯嘴角,当真离开了。
他一走,萧阁老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还好不是老夫亲自去的,这要是被拒绝了得多尴尬啊!”
都一把年纪了,被一个小丫头埋汰也就算了,此番还被拒绝,多过不去。
而此事孟妤也没往心里面去,权当做萧阁老一时兴起罢了。
在萧瑟的寒风,彻骨的寒雨中等待着雨过天晴,再将萧家送走。
这段期间她也很难熬。
房云翼从被李尚书弹劾之后,便直接和皇上请了个病假,一直告病在家,倒是和孟妤下起了棋。
“近日来你这棋子倒是下得越发的炉火纯青了,”房云翼望着她的棋艺,忍不住的打趣道。
孟妤望着面前的白子,腼腆的笑了笑,“以前玩过,但是不怎么感兴趣,后来殿下教我,便被逼着学了一些,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也就研究了一番。”
房云翼有些惊讶,“你的棋艺乃是太子殿下教的?那你那首诗究竟是你写的?还是殿下写的?”
那首诗堪称千古名句了,若真是出自太子殿下之手的话,当真是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可若是孟妤写的,也委实惊世骇俗。
因着她也不过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宫女而已,就连那云安郡主都做不出这样的佳句来。
孟妤微微一笑,“那诗是我做梦时梦到的,一个世外高人吟诵的,恰好记得罢了。”
房云翼勾了勾嘴角也没深究,二人都是聪明人,自然是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了。
“不上早朝了,今日倒是听了一件趣事。”房云翼倏忽间道。
孟妤嗯了一声,不解其意的看向他。
“可还记得绍安四美——桑小姐。”
“桑盈?”孟妤微微蹙眉。
房云翼点了点头,拿起那黑色的棋子落下,慢条斯理的道:“听闻桑大人有意将女儿送给三皇子联姻,却不曾想这三小姐早已经有了意中人,此番已经和人私奔了。”
私奔?
孟妤有些惊诧,“难道桑大人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成?”
房云翼含笑着摇摇头,“非也,那桑大人子女倒是不少,后宅也是一片混乱的,只是这个桑小姐比较的出众罢了,又是才女,又是美貌,自然是一枚很好的棋子,像桑大人那样的官宦人家,自是不缺子女的。”
那桑盈也不过是一个往下爬的棋子而已。
公孙胜的妾室倒是不少,可是诸多皇子也都没有正妃。
而桑孑和公孙胜又是同气连枝的,二人喜结连理自然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如虎添翼罢了。
孟妤觉得好笑,“抓回来了?”
房云翼摇摇头,“如今还是下落不明。”
“还有七叶和凉月,也是没有消息,不过近日六王爷忙着对付三皇子,倒也没有提及。”
孟妤抿了抿嘴唇没再说些什么,公孙胜的婚事无关紧要,对于他们而言,没有多大的意义。
甚至可以说是跳梁小丑罢了,原本她也觉得公孙胜可以成为一个对手的,后来才发现苗头错了。
真正的对手向来都是锋芒内敛,悄无声息的。
如此又过了两日,风平浪静,直到乌云压顶,一道冬雷在东宫的上空打响来。
那倾盆大雨中,高栾急急忙忙的朝着莠和殿的方向奔跑而去,衣袂已然全都湿透了,黑色的衣衫紧紧的贴在身上,一进去就扑通一声跪在了那屏障前。
“殿下……”高栾悲痛的道。
里面的人放下了手中的书籍,面色凝重,这一日他眼皮子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沉声道:“何事?”
“边关……失守,沦陷了,已被晋阳军队,襄王带着兵给占领了。”高栾哆嗦着身子,咬了咬牙道。
“砰!”手中的书掉在了地面上,他眸中闪过一丝错愕,迟钝了许久,“为何这么突然?江玉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嘛?不是说可以坚守一月的嘛?”
“出了内贼。”高栾闷声道,他的先祖本就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