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行止就这么守着她熬完烫,更是不顾形象的直接就在小厨房里面慢条斯理的品尝起来。
孟妤心下疑惑,但也没开口,老老实实的侯在旁边。
一碗见底,外头天色已暗,阵阵冷风吹来,夹了几分春的气息,却迟迟不见风雪有退却的意思。
“殿下还喝么?”数月的时间,她已经能够掌握公孙行止的喜好了,屁颠屁颠的上前奉承道。
公孙行止放下汤勺,掀了掀眼皮看向她:“阿妤没有什么要问本宫的?”
啥?
孟妤整理了一下思路,眼珠子转了转:“不问。”
“为何?”他好奇的哦了一声。
“殿下不相信人,奴婢就当个哑巴。”她实诚的回答。
公孙行止施施然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于她的回答倒也不惊讶。
作为奴才的,在主子身边最要做的就是当一个哑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阿妤和秋嬷嬷关系很好?”他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眼帘低垂,看不清楚其中的意味。
“秋嬷嬷是皇后的人,奴婢是大皇子送来的,先前的时候皇后就让奴婢和秋嬷嬷走得近一些,若不这么做的话,怕是会惹来皇后的质疑,”孟妤为难的挠挠头:“还有就是先前的时候,秋嬷嬷老让奴婢洗衣服,大冬天的太冷了,奴婢又无意中看见秋嬷嬷和人……暗通款曲,就稍微的利用了一下。”
她没有如何的隐瞒,和盘托出,本身也没打算瞒着公孙行止的,只是他不问,自己也不可能跟个傻子似的去汇报的,她们这些当奴才的事情,主子也不见得多么的感兴趣。
不过不对劲啊?
现在外面乱七八糟的,这家伙……
在她错愕的眼神下,公孙行止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直让人心神荡漾,那洁白如玉的手在她的下颚处挠了挠:“阿妤真聪明,为何非得选择秋嬷嬷呢?东宫这么多的细作,不缺乏比秋嬷嬷地位高的。”
废话,这些她都是作过筛选的。
但是孟妤自然不敢这么说的,她眉头一蹙,不太习惯的往后退了一步,讪讪的摸了摸鼻头:“奴婢也只认识秋嬷嬷。”
他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拂了拂衣袖:“本宫累了。”
“奴婢伺候殿下休息。”她迈着小碎步跟上,心中五味杂陈。
相比之下,东宫外早就已经一团糟了,最不坐不住的自然是三皇子——公孙胜了。
那陈泰宁本身就是他的人,西陵虽不算是他的手下,可陈泰宁一直与他交好,私底下二人也没往来,虽然那日在朝堂上文武百官没有指出来,父皇也没有提及。
可这也不代表他就能够躲过一劫的,原本他已经让人快马加鞭的前往西陵一带了,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让陈泰宁的儿子做好万全的准备。
可还未到达那处,这边的陈泰宁又不明不白的死了。
“到底是谁?”公孙胜暴躁的直接将书桌上的东西全砸了,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是谁在和他作对。
屋内除去他之外,还有一个一袭白衣若雪的男子,书生气十足,手中的折扇不轻不重的在手上敲打着:“殿下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是大皇子自导自演的么?”
公孙胜眯了眯眼,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假设:“不可能,他不像是有这个脑子的人。”
“殿下别忘了,大皇子的身后还有皇后,和姜贵妃这些人,就算是大皇子头脑简单,那他身后的那些人呢?如若不然的话殿下还能够想出有谁有这样的能耐和本事的么?”男子的声音温温和和的,像个教书先生一般,可每一句话都带着一股子的杀气。
这话倒是提醒了公孙胜,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骘:“六弟外出数月,早朝也嫌少出现,五弟又懵懂无知,不过是大皇子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不可能有这样的谋略和本事。”
东宫的那个更不用说了,俨然就是一个贪生拍死的,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也没瞧见有什么的作为,身边更是空无一人,又怎么可能把自己逼到如今的这个境地呢?
陈泰宁的葬礼他没有出现,无非就是为了自保罢了。
若是他去了,到时候父皇顺藤摸瓜到他的身上,他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阁下有什么好办法?”稳住了急躁的心情,公孙胜有些无力的捏了捏眉心。
此人名唤云别尘是个江湖中人,乃是他的谋士,没少为他出谋划策。
云别尘不骄不躁的动了动嘴唇:“殿下何不试试将计就计呢?若此事真是皇后一党自导自演的,那么这个时候比然会在雪上加霜的,若此事不是皇后一党做的,那么殿下可就小心您的那几位弟弟了。”
“大皇子再有一年就要弱冠了,或是封王,或是册封太子,按照皇后的手段和野心,绝不会坐以待毙的,大皇子一旦封王争夺储君之位就会难上加难,这一年您不仅仅要除掉大皇子,还要借刀杀人。”
“你是说东宫的那位?”公孙胜神色一冷。
他原本还想着让公孙行止和公孙则去斗的,可那人似乎并不感兴趣,那么就只能借刀杀人了。
总归公孙行止才是公孙则的绊脚石,而他真正的绊脚石是大皇子。
倒不如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力。
“在下听闻,太子身边多了一个宫女,乃是大皇子送去的,殿下觉得用意何为?这些年给太子送人的可不少,也从未见太子将谁真正的留在身边的,可大皇子送去的这人,据说也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