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对公孙行止忠心,倒也算不上,更多的是大家现如今的处境差不多,都是为了活命。
有些事情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听到这话的某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只是眼神怔了片刻,很快就消散不见:“阿妤听谁说的?”
“皇后身边的人——孙嬷嬷,奴婢遇见她和别人说话,还提到殿下的伤势,孙嬷嬷无意间提了一嘴,奴婢刚好听见了。”
“阿妤可还记得那日埋了的人?”他手掌摩挲着孟妤冷得发抖的手,心不在焉的提起。
孟妤没注意到这一点,老老实实的回答:“记得,殿下说那是花嬷嬷的儿子,可是花嬷嬷不是一直在皇宫当中的么?何处来的儿子?”
“疼”在她正儿八经的回答问题的时候,掌心传来一阵疼痛,孟妤龇牙咧嘴的把手缩了回来,不解的看着他:“殿下……”
他收回了手,毫无歉意的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的膝盖上:“除了孙嬷嬷还遇见谁了?”
“三皇子,”孟妤吹着手掌,诚实的回答:“奴婢撞见他了。”
“和你说了什么?”
“三皇子问奴婢为何对殿下忠心耿耿,分明是大皇子的人。”
公孙行止挑眉:“那阿妤是怎么回答的?”
孟妤有些心虚的开口:“奴婢说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老三是个胡搅蛮缠的人,不可能这么让你离开的。”公孙行止无情的戳穿她。
“奴婢还说,大皇子交代了,让奴婢见到他们走得远远的。”
好聪明的丫头。
公孙行止勾了勾嘴角对于她的话很满意,好整以暇的靠了回去,眼睛瞥见她手掌上的东西时这才收回手的,懒洋洋的瞧着她:“下去换身衣衫,别着凉了。”
刚刚才的话无非就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已。
孟妤眉头紧锁的咂舌,实在是搞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想做些什么。
人一走,公孙行止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很多,他一直都怀疑孟妤不是苗豆芽本人,可大皇子既然是送来羞辱他的,完全没有必要送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人前来,相思阁那处高栾也去查证过了的。
现如今手掌心的胎记也是真的,她的的确确是苗豆芽。
可有些事情似乎说不通。
外面阵阵阴风吹了起来,他掀开被子下了床,余光落在昨夜那一身血衣上。
“高栾,”他朝着外面唤了一声:“把这些血衣烧了。”
高栾闻声进来,刚刚才的话他也听见了。
这些年殿下和他一直都受到花嬷嬷的照顾,人突然就没了,确实叫人心中有些感慨,心中纠结又不好开口询问,只能老老实实的将地上的血衣捡起来朝着殿外而去。
主子总是受伤,每一次受伤都会烧掉一套衣服,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告诉那些个心怀不轨之人,自己到底受伤多么惨重,如此一来也就减少了不少的麻烦。
那些个细作看见血衣的程度,为了偷懒也就不再去打听。
“死了?”公孙行止站在窗边,冷冷的风猛烈的吹来,春分快到了,她总归是没能坚持到开春,眼神落在面前已经凋谢的梅花上,喃喃自语:“倒也走得干净。”
花嬷嬷的死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是意料之外的。
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快就下手了,可也知道这是必然的。
花嬷嬷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死亡对于她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未出宫的时候,尚且可以借助太后庇护,一出宫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皇上之所以没有下黑手,无非就是因为自己那个明君的虚名罢了,这种心狠手辣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去做的。
只是……花嬷嬷可否交代过些什么,这倒是一个问题。
莠和殿的小厨房内,孟妤一边煎药,一边拿着一根木材在地上涂涂写写的,她越发的看不懂公孙行止的目的了。
按理来说,他若是和太后走得亲近的话,为何花嬷嬷去世了,毫无感觉呢!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
“苗豆芽,”她还没来得及回头个,一个橘子皮就砸在了她的头上,对方凶神恶煞的冲了进来:“本姑娘有事问你。”
来人一点也不客气,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头上。
孟妤这才转过头去,眼神冷冽的看着她,一改平时的低眉顺眼,猛的起身扯住人就摁在了小厨房的墙壁上:“同样都是给别人当奴才的,谁给你的脸高人一等?”
来人她也不认识,长相就非常的刻薄。
“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的人?我告诉你,我是来给你传话的。”被摁住的宫女疼得叫唤着,嚣张的态度却一点也没变。
孟妤神情一顿,有些意外,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但还是把人松开了,毫无诚意的解释刚刚才的举动,嬉皮笑脸的:“这位姐姐可千万别生气哈!我这种乡下来的不太懂规矩,小的时候娘教导我,有人打我,就得打回去,你也不说清楚你是来干嘛的,看这误会闹的。”
“意外?”夏菊直接被她气笑了,动了动胳膊:“那太子打你,你敢打回去吗?”
分明就是在强词夺理,还不敢承认,夏菊怒火中烧的瞪着她,但是看着孟妤和自己形成鲜明对比的身材还是犹豫了,这小胖子看着没什么用,力气还挺大的。
孟妤笑着摇摇头:“殿下可舍不得打奴婢。”
夏菊冷笑两声:“懒得跟你贫嘴,大皇子让我给你带个话。”
她蹙眉,有些疑惑:“大皇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