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悄悄萌芽出来的暧昧,像极了种子破了皮,长出细长且又韧性十足的茎。然后这根茎,默默地积攒着力量,奋力地往上钻,终于有一天冲破了黑暗的限制,破土而出。然后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自由地舒展躯体,长出了嫩嫩的幼芽。
这迎风成长的幼芽,让王琳琅从内心深处感到了慌张与害怕。她想,她要趁这个幼芽没有长成一棵大树之前,将这个幼芽彻底拨出。否则,因美色而动心,任由感情的泛滥,那置一直苦苦寻觅自己,等待自己的萧博安于何种境地?
约莫是怀有这样一种隐秘的,无法向人诉说的心思,所以,傍晚时分与姬安在后院一叙之后,她便藏匿了行踪,躲开了姬安,直到与负责采买的人一同下山。
这世界有太多的诱惑,而她要做的就是守好自己的初心。想想萧博安那厮,虽然嘴巴毒舌无情,性情阴晴不定,脾气反复无常,但是,这些年,却一直在苦苦地寻觅自己,默默等待了这些年,真正地是把自己放在心尖尖之上。
师尊曾经说过,这世间,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
她想,既然跨越了时空的缝隙,来到了这个时代,她定要好好地爱上一场,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才不枉来到这个世间一趟。
与几名负责采买的几名野狼卫下山之后,她寻了一个由头,便悄悄地离去。由于道路不熟,便在车马行雇了一辆马车,一路穿镇过城,翻山越岭,朝寒山寺直奔而去。
到达寒山寺山脚下的镇子时,已是月上中天,夜深人静之时。为了答谢赶车人星夜赶路,日夜兼程,王琳琅多付了三两银子。满脸岁月风霜的中年汉子,拿着这意外之喜,一张幽黑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看着赶车人进了一家客栈之后,王琳琅便由静止状态,直接切换到运动形态,身形化作一道暗夜的幽光,直往山上飞奔。
想着盘湖山的贼匪在无名山谷里讲的话,她的心就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在寒山寺发生。而她的三位师叔,此刻就在寒山寺中,她委实放心不下,便披星戴月地往山上赶。
刚刚达到山门之处,正要翻墙而入,一股夜风迎面袭来,带来夜晚特有的清冷气息,以及一股怪异的味道。她扇动鼻息,像是狼狗一般,嗅闻了数下,脸色陡然地一变。
收敛气息,她像是一只夜游的猎豹一般,无声无息地,顺着味道的来源之处,蹑手蹑脚,落地无声地寻去。
此时,正是三更时分,夜深人静之时。一伙蒙着面的黑衣人,像是一窝出洞的老鼠一般,鬼鬼祟祟地四散着,东张西望。他们分工明确,各行其事,一翻越南门的石墙,他们放哨的放哨,堆柴火的堆柴火,泼桐油的泼桐油,点火的点火。几乎是在半柱香的时间之内,他们已经点燃了几幢木楼。
当王琳琅巡着味道赶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道火折子,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朝静立在黑暗中的一幢建筑物飞去。火光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她清晰地看到了堆彻在门廊之处的干木柴。
来不及思考,她的身形已经闪电般飞出,一个拳头飞出,拳飞海浪一般的力道,生生将那道火折子打出一个拐弯,吧嗒一声掉落在青石地面之上。
放火的人惊愕万分,直觉不好,正要尖声示警,不料一道指风从黑暗之中袭来,在他的身上连点数下,他身子一僵,嗓子一堵,便像是木头人一般,再也挪动不了半分,什么话也喊不出来。
又惊又怕之中,他看到一个纤长的身影,从黑暗走了出来,那双犀利的阴霾的眼神,轻轻地一个扫视,他便感觉到像是有钢刀从身上刮过,削起一片血肉。
王琳琅面色冰冷,正要解开那厮穴道,目光却陡然一变。只见数道火光,从不同的地方,蓦然冒起,像是迎风招展的火旗一般,在风的辅助之下,这星星之火,越变越大,越来越猛,简直有燎原之势。
可是,黑暗之中的寒山寺,像是一个沉睡的老人一般,无知无觉,无声无息。值班的巡寺僧人,不知是中了敌人的奸计,还是已被收买,竟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王琳琅心中直骂娘!这么多处火,就凭她的个人力量,跟本就灭得了这头,灭不了那头。只需数柱香的时间,也许寒山寺就会被这可以燎原的大火,给烧得遍体伤痕,伤痕累累,甚至夷为平地,烧成一片灰烬。
那个被点穴的蒙面人,也看到了黑暗中点点的火光,眼中便露出狂喜的神情。
王琳琅微微地回眸,正好瞥见了这一丝神情,心中一个恼怒,一个手刃劈下,这个倒霉蛋便轰然一声倒在地上,双眼紧闭,身体僵硬如同尸体。
王琳琅快走几步,双眼如同雷达一般,快速地扫描了一变四周,不由地心急如焚。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她清楚地看见了无数的黑衣人,在屋宇与廊道之间,穿梭疾行,似乎正打算在撤离之前,搞一些趁火打劫的勾当。
她焦虑万分,心急火燎,募地一个抬头,便看见一栋高高的建筑物,犹如巨人一般,矗立在远处的黑暗之中。她的脑中灵光一闪,心下一喜,脚下一个用力,整个身子便飞了起来。
有放哨之人,发现了她,口中一个呼哨,数名黑衣人疾奔而来。他们手持利器,招招凌厉,直刺她周身大穴,似乎是要将她截杀在当场。
王琳琅根本不想与这些人纠缠,手腕一个抖动,数枚钢针从袖中飞出,直刺这些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