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萧博安低喝一声,心中的忧虑,如同乌云一般,瞬间便吞噬了心房。眸中似是有狂风暴雨在撕裂天地。他强压下心肺间的剧痛,手腕一个抖动,那条银色的长鞭,像是一道劈开乌云的月光,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唰地一下便抽了过去。
在那道道的紫色影子开出的繁花之中,突然伸出一只修长而又毫无杂质的手,微微蜷缩起来的两根手指,看似不经意地轻轻一弹,那道月光,竟带着千斤的力道,被生生地弹了回去。
那力道顺着鞭身游窜,瞬时就震到握鞭的那只手。虎口迸裂,手指颤抖,心口更如巨石撞击,萧博安噗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在几乎要淌血的眸光,他看到那只寒玉一般的手,如同流星一般,奔向王琳琅的脸颊。
萧博安的眸色顿时变红,仿佛红莲业火,从地地狱里窜出,烧到了他的眼中。他的世界一下变得通红,处处皆是血液一般浓稠的红色。银鞭像是有生命力一般,从地上弹起,跟着他的步伐,朝那个既定的影子,奔泻而去。
砰!巨大的撞击响起,霸王枪如一道流光,拍打到一棵大树之上。那树微微地晃了几下身形,然后树干一歪,竟然如一座小山似地,轰然倒地。
而那只手已经从王琳琅的脸颊旁飞擦而过,没有感觉到铁钩入肉的剧痛,反而像是一缕春风拂过,她直觉脸上一凉,蒙面的布巾,已被那只寒冷如冰玉的美手给摘下。
阳光从枝叶的缝隙之间漏下,洒在她那张如同清水出芙蓉一般的脸上,仿佛静水流深一般,明明暗暗,静然清雅。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眸中,光影交错,流出霎然的惊愕和意外。
望着这张似曾相识的容颜,拓跋迟有一刹那的怔愣。但多年以来,他身处高位,对于面部表情的管理,已经炉火纯青登峰造极。那一刹那的怔愣,仿佛只是风中的飞絮,一晃即逝,他又恢复了那种睥睨众生的俯瞰姿态,像是评论一件货物一般说道,“长得倒勉强可以入眼。”
他的话还没与说完,一条银鞭仿佛蛟龙出海,带着泼天的愤怒和磅礴的气势,朝他席卷而来,仿佛要将撕咬成碎片,然后全部地吞噬入腹。
“不自量力,”拓跋迟眉头一拧,嘴角掠过一道略带嘲讽的弧度,那双精致洁白的手,像是跳跃的月光一般,带着清冷之极的凉意,追风逐电般倾泄而出,准确无比地捉住了鞭身。
像是蛟龙被掐住了龙筋一般,银鞭在空中簌簌地颤抖。
拓跋迟眼中掠出一股残忍的笑意,正待捏断那根龙筋,不料那鞭尾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线般的光芒,竟反弹而起,直击他的眼球。
“找死,”他低低地喝了一声,一股属于大宗师的威压,从他的身上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那只似乎玉质一般的右手,募地一挥,像是扇风一般,将那鞭尾震开。同时,脚下步伐如繁花绽放,左手伸出,手指弯曲,像是无情的铁钩一边,直接攻向萧博安的头部大穴。
隐隐的红光,在萧博安眼底翻腾汹涌。他不退反进,正面迎向,那鞭柄竟自从他手中飞去,带着毁天灭地一般的蓬勃怒火,牵引着鞭身,成圆状将那道紫色的身影包围起来。然后,鞭身弹开,分成九节,节节像是世间最锋利的刀刃一般,割向拓跋迟的胸前背后的死穴。
而鞭的主人,双拳攻出,像是自投罗网的鱼一般,迎向了那只钢筋铁骨手。这——这——竟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打法!不惜以自身为饵,也要叫这个白发男子,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王琳琅心头大震,想都不想,她提着霸王枪,像是猛虎下山一般,直攻那白发男子的后心。
那男人腹背受敌,却是不慌不忙,整个人像是一朵轻飘飘的花儿一般,从无限杀机的包围中,随着清风从缝隙之间飘出,扶摇直上。在半空之中,那双莹白如美玉的手,却一前一后划出两道半圆,一道袭向那鞭子的主人。一道奔向那弯成九折的银鞭,
轰!巨大的力量相撞,萧博安的身子颤抖着,面上露出巨大的痛苦。但他的身影却风驰云卷一般,闪到那鞭柄之处。那鞭子受到重击,浑身颤抖着,似是被人抽筋剥骨一般,但就在它即将坠地的一刹那,萧博安的右手,如猴子捞月一般,一把勾住了那鞭柄。那本如折线一般弯曲的鞭尾,突然弹起,准确无比地弹向了拓跋迟。嗤地一声,在他的左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皮肉外翻的沟壑。
拓跋迟的目光落在自己鲜血淋漓的左臂之上,面上竟露出一抹极为嫌弃之色,“真脏!难看!”他说道,然后手臂一挥,那只洁白无瑕恍如羊脂玉一般的右手,如同穿过九天的云雾,带着神谛一般的威压,直接捏向萧博安的颈脖。这一招恍如携带了整个天地的力量,使得人根本无法与之对抗半分。
王琳琅急了,强压下胸口翻滚的血气,内力如同急流一般,直冲手臂,涌入到手中的枪中。霸王枪轻轻震颤着,发出低低的吟唱之声,划出一道漆黑的幽光,仿佛一道黑色的滚雷,直接朝那只手奔去。
竟是不要命也要护着那个小子!拓跋迟眉头微拧,身子倒退如风,那一击必杀的一招,被他如无形般收回。他双手背立,蛮不在意地说道,“哎,丫头,这小子有什么好?人长得不咋样,练得功夫也不咋样,人更是要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