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你满意了?断袖?我还真成一个断袖!”箫博安一头黑线瞅着王琳琅,眼中划过有着一抹似真非真无可奈何的怒气。
“嗯——?那是谁招惹了那个曹茹儿?还端茶倒水,贴身伺候,我看,想要伺候到床上去吧?”王琳琅拿着一双怀疑的眼睛,瞪着箫博安,“快说,你究竟招惹了几个女人?怎么一个个都惦着你不放?我记得当初在你身边当小厮时,似乎有一个叫做魏紫云,对你也是惦念不已!”
箫博安借着衣袖的遮掩,勾着王琳琅白皙修长骨节有力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她掌心薄薄的茧子,“这辈子,我只想招惹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名叫王琳琅。为了她,我一把年纪了,还守身如玉,像是一个清修的和尚一般可怜兮兮。小舞,我说,此间事了,我们就立刻成亲,好不好?我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天天晚上,我都孤枕难眠,憋得好难受!”
他的声音,本就自带低音炮特质,此刻又是低沉喑哑,带着翻涌的**,听得王琳琅的心尖颤了又颤,脸色唰地一下就变得绯红,就连那小巧而莹白的耳垂,都变成了粉红色。
她沉默地朝前走了几步,然后侧头看向身边目光灼灼像是饿狼一般的男人,“你能保证,此生,只有我一个女人吗?如果你能保证,那不管你是扶摇直上青云万里,还是跌入淤泥一身污垢,我都会陪着你,永远地陪着你。”她的目光清澈,面目严肃,显然是很认真地询问这个问题。
这个时代的男人,只要稍有点地位或钱财,无一不是左拥右抱,三妻四妾。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的男人,完全是少之又少,如同恐龙般稀罕。
这个人自小在传统的思维方式下长大,恐怕这种大男子主义的思想早已经是融入血肉,深入骨髓。要想他一辈子守着自己一个女人,似乎有些不大可能。
就算是现代社会里,那些结了婚的男人,等到自己飞黄腾达,而患难与共的妻子又人老珠黄,还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fēng_liú快活。好一点,能保持着表面上的风光和谐,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差一点的,小三登堂入室,鸠占鹊巢,曾经恩爱的夫妻反目成仇,对簿公堂,闹得不可开交,生活搞得一地鸡毛。
“好,我保证!”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就只有这四个字,却是抑扬顿挫,落地有声。在那双漆黑幽深,仿佛不可见底的眸子里,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一抹极为复杂的微笑,慢慢地爬上了王琳琅的嘴角。
不知道以后究竟会怎样,但勇敢地尝试一次,彻底相信一次,又有何妨?
她忽地一下亮出自己的拳头,凑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邪气十足威胁味浓重地说道,“箫博安,记住你今日说的话,若是他日,你敢负我,那你就会在这铁拳下,被我砸成一堆肉沫。”
这煞有其事的威胁,刚刚说完,她的腹中突然传来阵阵嗡鸣之声,像是田野间的青蛙,呱呱地叫唤一般。王琳琅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走吧,我们去吃饭,先填饱你这猪一般的肚子。”箫博安以手掩嘴,挡住了嘴角戏谑一般的笑意,“你这巨人一般的食量,一餐饭顶五六个汉子,说出,以后你会不会将我吃成穷光蛋?”
“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王琳琅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还想当一个窈窕淑女,名门闺秀的!”
“淑女?小舞,你就别逗我了,我看,你这辈子是改不了当猪的本质,至于淑女,那就下辈子吧!”箫博安满脸真挚地说道,不改毒舌的本质。
“你————”王琳琅气急,追着他,打了起来。
疯疯闹闹之间,两人走进了一家位置僻静装修高雅的酒楼。虽是嘲笑王琳琅的食量如同猪,但是箫博安还是点了一大桌子山珍海味,供她吃了一个饱。他自已倒是吃的不多,只是眯着眼,看着对面的女孩吃得眉眼弯弯,心满意足的样子,他的心里,不觉地流露出一种莫大的满足。
看这样子,当一个养猪人,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吃完了饭,王琳琅懒懒地倚靠在窗边,看着下方碧波荡漾的湖泊,望着湖泊中接天的莲叶,莲叶之中亭亭玉立或粉或红的荷花,心中玩性顿生,“箫博安,我们去游湖吧,我摘莲子给你吃!”
“摘莲子?”箫博安皱皱眉,看着下方烟波浩荡,水光粼粼的湖面,他的面色不约地微微地一变。
“对啊,去游湖。划一只小船,穿行在莲花荷叶之中,可以一边吹着凉爽的水风,一边摘莲子吃,真是有多惬意就有多惬意,你看嘛,好多人都在游湖。”王琳琅趴在窗口,看着湖中的大小不一的小舟或画舫,眼露艳羡地说道,语气有一种她自己的都未曾发现的亲呢和娇嗔。
“好!我们去游湖!”一句话冲口而出。
然而,当箫博安双脚巍颤颤地踏上那一页扁舟,遥远的记忆,似乎随着那起伏不定的水波,从灵魂的最深处,朝他劈头盖脸地兜打过来。他的脸色变得煞白,细细密密的冷汗沁满了额头,身子痉挛地抽动着,手指死死地抓着船板,竟在木头上抠出了几道深深的指甲印。
王琳琅毫无察觉,她脸上带着快活的笑容,两只手轻轻地一摇船桨,那船儿便像是一条迅疾的箭鱼一般,擦着水面,朝那层层叠叠的荷叶深处奔去。
湖风带着巨大的湿气,和浓浓的荷叶清香,迎面扑来,似乎将胸中一切的郁气,全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