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的脸上不约露出一个笑意。这笑意很假,很伪,使得她的脸在灯光下,有一股狰狞异常的味道。
“瑞儿,你————”
她刚刚开口,王英却急急地打断了她的话,气势汹汹地插嘴道,“王瑞,我的脚踝,是不是你搞的鬼?当时,我在梅园踢你的时候,我的脚就突然一痛。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休想狡辩,为自己开脱。你看,这桌上的铁针,足足有三根,这都是我脚踝里取出来的,铁证如山,你赶紧认罪!”
想到这几天,自己忍的痛遭的罪,王英就是一阵气急败坏,他扯着嗓子,大声地喊叫道。似乎是声音越大,就越是有理似地。
这个蠢材,不来个出其不意,反而将前因后果交代的一清二楚,岂不是给了王瑞喘息申辩的机会?
王斌轻轻地摇摇头,继续抿起自己的茶水。
王瑞静静地听着,既没有插嘴,也没有为自己辩护。只是待那王英说完,他清冽的声音才慢慢响起,“二弟,你说你在揣我时,脚上就是一痛。那我想问问你,你揣我时,我又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情形了?”
“你————”似是想到了什么,王英语气一滞,好像是被噎住了一般,再也说不下去了。
“英儿,不可胡闹,”魏若曦见王英吃瘪,睨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转向下方的王瑞,语重心长地说道,“瑞儿,纵使你对英儿有什么不满,也不该如此行事啊,这铁针,你——你的心怎可如此————”许是到了难过之处,她竟有哽咽之意,不约地拿起了锦帕,拭擦眼中的泪水。
待到哽咽声渐渐地平息下来,她的眼中露出慈爱的光芒,“兄弟之间,吵吵闹闹,打打闹闹,也是常有的事。你既做错了事,好好认个错,以后改正就是。”
“娘———,你怎可————”王英急不可待地叫嚷道。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母亲,不明白自家的娘是怎么了,怎可在这个时候大发善心,放过这个兔崽子。
王瑞在心底里暗暗地冷笑。看,多麽宽容大量的嫡母,对待自己这个庶子真正是豁达大度。纵使自己暗算了她的亲儿子,她也能摒弃前嫌,拥有海量般的宽洪!
可是,他知道,这都是假象,假象!他敢说,只要今日自己承认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那明日,自己的恶行将传遍建康的大街小巷,什么前途,什么希望,将会统统地毁得一干二净。从此,他王瑞,只会变成一个过街的老鼠,人人都可以喊打,践踏。而,他那个嫡母,弟弟,却能踩着自己望上爬,赢得一个人人称赞的宽宏大量的好名声!
“母亲,七叔,十一叔,能否允许我问二弟几个问题?”王瑞抬头,望着上首三人。
“你问吧!”王涵率先说道,圆脸之上,是满心满意的信任。
魏若曦暗暗地瞪了王涵一眼,后者却恍若未见,仍然笑眯眯地望着下方。
王瑞心中一暖,他转身望向王英,轻轻地问道,“二弟,你在踢我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呢?我正躺在地上,被你带来的十几个奴仆殴打啊!他们包围着我,对我拳打脚踢,我像是案板上的鱼一样,被踢倒在地上,连翻个身都难。请问,我是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转个一个圈,换个一个方位,然后起身,最后将这些铁针扎进你的脚踝处的?”
“你————”王英望着他,哑口无语。
情急之下,他的眼光扫到了那个瘦瘦弱弱的小厮,急中生智地嚷道,“是他,是他,是他趁我不备扎的。对,就是这样!”
“他——,”王瑞给了青山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接着说道,“二弟不记得了吗?当时,你那个左脸上有一个疤的奴仆,一把将青山摔出去,撞到了树上,他生生地晕了过去,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请问,他又是怎么地在昏迷不醒的情况下扎你的脚?”
言罢,他一伸手指,生生地直向王英后面的一个奴仆,“看,就是他,就是他摔晕的青山。”
众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部射了过去。
那奴仆一惊,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惊恐地捂住了左脸。
那慌乱不已的动作,惊恐忐忑的表情,像是铁证一般,印证这王瑞的言语并非胡编乱造,而是有根有据的事实真相。
魏若曦揉着自己的眉心,心中愤恨不已,却有些无可奈何。这个小滑头,像是一条泥鳅一般,既无法引诱他让他上钩,又无法抓住他的把柄将他除去。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她眼光扫向一边,王涵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似乎在对着那王瑞小子点头称赞。她再偏头看向另一边,正对上了王斌那似笑非笑的眸光。那眸光中,似是有暗光在流转,冷冽如同冰凌,刺得她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她不约地讪讪地一笑,心虚一般地转过头。
下方,有奴仆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好了,安静!”魏若曦一拍桌子,大声地呵斥道。
一下子,整个芳菲阁鸦雀无声,只有那火烛滋滋的燃烧声,在默默地响起。
“既然瑞儿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此事与你无关。但是,英儿却真真实实地在你梅园出的事,所以纵使你是清白无辜的,但是却有失察之责,所以责你二十大板。”
她话语刚落,那护主心切的青山跳将出来,跪在地上,急急地喊道,“夫人,夫人,不可,不可啊。公子前几天被殴打,弄得一身是伤,几乎夜夜咳嗽,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