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十一弟,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被人搀扶回到轮椅上的王峭,眸中闪着幽光,轻轻地说道。
周围是一片附和之声。众人小声地议论着,但一张张略带喜色的脸上,藏着隐隐的兴奋之色,早已经看不出前几日的悲伤。
“胡说些什么呢?”王导转身回来,朝四下冷冷地瞥了一眼,“金缕玉衣虽然世所罕见,珍贵异常,但是,与十一郎相比,我宁愿十一郎还活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那清癯的脸上,露出一抹悲戚之色。
十一郎啊,那般惊才绝艳的人物,如果活着,他为家族创造的价值,绝对不是区区一件金缕玉衣这样一件死物所能相比的!况且,陛下赐下这么大的殊荣,对于本就处在风头浪尖的王家来说,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啊!
想到这,王导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虑,他冷着一张清瘦的脸,对着四下沉声说道,“现下此刻,我王家看似鲜花着锦,实则如同架在火上烤。切记低调行事,不可得意嚣张。四郎,七郎,你们定要约束好府中各院的主子和奴才,切不可嚣张跋扈惹是生非。”
“是!”俩人同时领命。
王导转头看向一旁的王琳琅,他脸上的冷色,慢慢地退了下去,换上了一抹慈爱的神色,“丫头,你身上的伤,怎样了?”
这个睿智英明的老人,既深谋远虑,又谨小慎微,实在是让一个人佩服之极的人。王琳琅对他施了一礼,恭敬地说道,“谢大伯父关心,我的伤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父亲虽然不在了,但琅琊王氏却在,它将永远是你的靠山,必给你一世的庇佑。”王导深深地看了那个神色恭敬却又透着冷漠疏离的女孩一眼,心中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身离去。
“堂兄,堂兄,”王峭稍有些冷冽的声音,在他身后像是泉水般响起,“我有事想找你谈谈。”他一句话未曾说完,那眼中精光微闪的刘乔杉,便推着轮椅追了上去。
王琳琅看着那对夫妇渐渐远去的身影,眼眸渐渐地眯起,有凌厉的寒光闪过,仿佛是刀剑即将出鞘,那种蓄势待发,似乎注定激起滔天的杀戮。
她慢慢地转过身,正待离去,却撞见一双略显担忧的眸子。那是王瑞,他正站在角落里,一眼也不眨地望着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忧虑。
王琳琅对他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在长生的陪同,悄然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