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戎帅心中纳闷,按理说此时应该是天启皇帝朱由校,而朱常洛这位倒霉的皇帝登基仪式之后十天就被人毒死了。
但是现在朱常洛还活着,这可比历史上多活了几个月了,莫非是自己到来使历史发生了改变?
不过听沈炼话中的意思,显然朱常洛也活不了多久了。
沈炼急匆匆的拽着秦戎帅便往皇宫赶去,一路上和他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朱常洛一开始还是装模作样的准备励精图治,做一个中兴明君,按照群臣的意见整顿朝纲,废除苛捐杂税。
获得了众臣的称赞,一时间勤政爱民、虚心纳谏,各种头衔就按到了朱常洛的头上。
但是实际上朱常洛这个皇帝当的相当憋屈,他现在压根就控制不了朝廷群臣。天天朝会都是在吵架,而主要议题就是换首辅。
东林党、齐党、楚党各种党派互相攻讦,这几个月什么事都没干,就死磕一件事,要把政敌整倒整死整臭。
朱常洛上了几天朝,就再也忍不住了,开始称病躲在宫里不出来。
皇帝清闲了,朝臣压根就不在意,于是朱常洛玩起了多人运动。
郑贵妃一口气送了八个美女给朱常洛,这位就玩的更嗨了。
过了一阵,这位身体透支的皇帝真的病了。
朱常洛又不敢传御医来看病,因为他怕自己生病的原因传出去会被朝臣责骂。于是,他在宫里自己开始想办法治病。
这时司礼监秉笔、掌御药房的崔文升开了一个方子,朱常洛吃后大泻不止,一夜之间如厕三四十次,现已昏迷不醒了。
从皇帝生病之后一直护卫在左右的陆文昭急得团团转,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硬着头皮去请御医。
内阁首辅方从哲接到内廷传来的紧急公函,得知皇帝病重,急忙率领内阁成员赶往宫内。
此时,内廷已经乱做一团。皇帝昏迷不醒,御医们面对病情毫无办法。
沈炼带着秦戎帅刚刚赶到乾清宫,一眼看见方从哲带着几位内阁朝臣正焦急的在门口,等待着里面的消息。
这时,寝宫门的打开,领班的老御医皱着眉头从里面走了出来。
方从哲慌忙抢上前去,一把拽住老御医的衣服,急切的问道:“里头怎么样?”
领班的老御医与方从哲交情颇深,于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凑到跟前说道:“十分的不妙,还请阁老早做准备。”
方从哲大惊失色,“皇上正值春秋鼎盛,怎么会病成这个样子?”
老御医叹息了一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身体损耗太过,如果能用固本培元的药物慢慢调理,原本是可以无大碍的,但是皇上听信庸医之言,用大泻之药,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只怕……唉。”
方从哲如遭雷击,原本新皇登基他抱着重振朝纲的希望,却没想到这才几个月,皇帝眼看就不行了。
这时,陆文昭听闻秦戎帅已经到了,顿时大喜过望,急匆匆的奔了出来,“三弟,三弟,你在哪?”
看见秦戎帅站在一边,他急的一把抓住秦戎帅的袖子,焦急的说道:“三弟,你来的太好了,快救救皇上。”
正在于方从哲说话的御医领班忽然皱起了眉头,大喝道:“你是何人?”
众人一愣,一齐把目光投向了陆文昭和秦戎帅。
陆文昭连忙说道:“这位是锦衣卫千户秦戎,他懂一些医术,下官心急万岁的身体,特地叫人把他找来,给皇上瞧瞧。”
“锦衣卫千户?!”领班御医十分不悦,皱着眉头质问道,“秦大人的名字我从未听说过,不知这位秦大人的医术师从何人呐?”
秦戎帅回答道:“下官并无师傅,只是小时候跟着一位乡间的游医学了几手。”
领班御医冷哼一声,“既无师从,那你懂医理药性吗?”
“四诊八纲,略知一二。”秦戎帅坦然回答,“药理药性,一窍不通。”
“大胆!”领班御医勃然大怒,“既不熟医理,也不通药性,你看的什么病?”
方从哲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如此关头,锦衣卫在这凑什么热闹,于是呵斥道,“陆大人,好好做好你的差事,在这里添什么乱,来人呐,把闲杂人等赶出去。”
“且慢!”陆文昭连忙阻止,“方阁老,皇上病重,下官内心焦急万分,恨不能以身代之,如今御医们束手无策。下官病急乱投医,只能斗胆让秦千户前来一试,还请方阁老给下官们一个机会。”
“荒唐!”领班御医吹胡子瞪眼,大怒道,“病急乱投医就能随便请什么人来给皇上看病吗?皇上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都是听信了小人谗言,找的庸医导致的。”
“如今皇上病重,你陆大人深受皇恩,不思报效,却在这里胡乱找什么人给皇上看病,你到底是何居心?”
其他人一听深以为然,就连御医都没辙了,锦衣卫在这里捣什么乱。
陆文昭眉头一皱,似乎有些怒气,但是很快压抑住了,沉声道:“下官年前与秦千户一同在战场厮杀,亲眼得见秦千户精妙医术,将十几个重伤之人救了回来。下官觉得,御医们既然都没了办法,此时或许可以让秦千户来试上一试。”
“一派胡言!”领班御医冷哼,“陆大人你是说我们御医还不如一个乡下野郎中胡乱教出来的徒弟不成。”
方从哲一把拦住了领班御医,看向了陆文昭,“这位秦千户的医术在场的人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