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二当家脸色难看了下去,这话着实有些模棱两可了,那么接下来他便进入了一个豪赌的状态,赌赢了就赢了,赌输了便是以死谢罪都不够赎罪的。
“沈砚。”就在这时响起了一声轻柔的声音。
二当家下意识看过去,一眼就看出来是个小姑娘,哪怕对方穿着男装。
“怎么了?”
眸光里,二当家看到沈砚幽冷的面色瞬间有了温度,且这出口的声音与刚刚对他说话时完全不一样,重点是他走了过去,第一时间挡住了那姑娘看向这边的视线。
二当家下意识看向了一侧的满地尸体,真的是血腥至极。
白初处理好了那些个女子的伤势,想问问沈砚怎么办,听到沈砚往这边来了,便走了过来,因为看不见人,便喊了一声。
只来得及看到地上跪了几人,并没有来得及看到别的什么就被沈砚给挡住了。
“你是不是在忙?”
“无碍,你是有什么事?”
“那些个姑娘我都看过了,个个精神不太好,有几个姑娘还怀孕了,这要怎么办?”
“不用管,明日会去荆州,会送往官府,这些事已经发生了,我们做什么都晚了,等到了荆州城,她们若是有不想生孩子的,或者别的什么想法的,到时候再说。”
“好。”也只有这样了,“那我回去跟她们说,安抚安抚她们。”
“好。”说着,沈砚抬手帮白初落在脸颊上的发丝别到了耳后,“去吧,其他地方别乱跑,血腥。”
“好。”应着声白初乖乖就走了。
白初走了,沈砚又重新走了回来,还没开口,二当家就做出了臣服的姿态,“愿意听候大人差遣。”
虽然是对别人不是对他们,但足以看出沈砚有一颗温柔的心,不似那等无情的官僚,这就足够赌了。
沈砚有些意外却又有些不意外,“好,既如此我便允你们自由,至于具体如何,待路过荆州之后会告知,既臣服也别想别的,否括你们的族人。”
“是。”
……
船驶入荆州港口的时候刚刚好夕阳西下。
一下子驶进数十条船,每条船上还满是壮汉,这一下子就引起了港口巡逻兵的注意,那是立刻就去通知自己的上峰。
沈砚徐牧这边也没急着让士兵下船,就那么等着可以谈事的人来。
其实关于出征公告,在他们出征前几日就已经由江州知府那边发往沿途各城镇,让他们做好他们路过拿物资的准备,毕竟这是一整条海岸的事,可不仅仅是江州的事,只不过江州是其中的主力军纽带口罢了。
并没有很久,便见一将领匆匆而来,上来便喊话,“可是江州的军队?”
这时,早等在甲板上的徐牧从甲板上上了岸,“是,我名徐牧。”
来人是副将,品级比徐牧低,一听徐牧自报家门,立刻就抱拳行礼,“徐将军,末将胡风。”
这会儿,沈砚慢几步从甲板上走了下来。
“劳烦这位胡副将通知一下贵地官府接纳一下从水匪处解救出来的姑娘。”
沈砚这一开口胡风立刻转首看了过来。
“沈砚。”沈砚立刻自报家门。
这位早有耳闻,上次战水匪名声就出来了,胡风立刻行礼,“沈大人。”随后立刻应声,“末将这就让人去寻官府人过来,还请沈大人稍等。”
“这事不急,船上有五千将士,还劳烦胡副将安排一下休息之处,毕竟人数众多。”
“是,是。”
胡副将应了声,立刻就开始指挥人接应。
徐牧也立刻让人唤船上将士循规蹈矩下船,一时间整个港口都满是将士。
荆州知府一收到消息立刻就亲自带着衙役匆匆而来,几人之间相互见了礼,便立刻开始安排相关事宜。
这一忙碌,待安定下来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荆州城里亮起了万家灯火。
“沈大人,徐将军,请移驾鄙人府邸,鄙人略备薄酒为两位接风洗尘。”说这话的是荆州知府李伟。
“李大人客气,行船多日甚是疲惫,不如我们明日再续如何?”沈砚客气拒绝。
“那帮兔崽子初到贵宝地也不知道老实不老实,本将军要去看着些,不如明日?”徐牧也客气拒绝。
沈砚和徐牧的话让李伟总不好强人所难,“是下官疏忽,那便明日,明日为两位接风洗尘,早几日就为两位准备了下榻的院子,下官为两位领路。”
“李大人不必如此客气,本将军就是个粗人,要看着小崽子们,去营地一道就行,用不着什么宅子。”徐牧率先开口拒绝。
“第一次来荆州,也想感受一下贵宝地的风土人情,李大人不用如此客气,本官随意住客栈便好。”沈砚亦委婉拒绝。
李伟能说什么?自是连声应好。
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客气,终于,李伟离开了,徐牧也去军营了,沈砚这才重新回去船上,将白初给接下了船。
海上单一的景色看久了,乍一见这满满的烟火气息,白初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见白初站着不动,沈砚低声询问,“怎么了?”
“有些不习惯。”
“呵……”沈砚轻笑了一声。
这一声立刻惹来了白初的瞪眼,那一眼映在万千灯火下,真的是满满的鲜活气息。
沈砚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感叹他的阿初还活着,活着真好。
沈砚抬手摸了摸白初的脸颊,“好了,我错了,不笑了。”说着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