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是太子那边的,所以闻心蕊知道自己不可能会嫁给沈砚,但一点都不影响她嫉妒白初嫁给沈砚,一个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村姑,凭什么能嫁给沈砚,还得他那么相护。
“在乡村生活与闻小姐无异,亦是要吃饭睡觉,只不过闻小姐由人伺候,而本夫人则是自力更生。遇到沈砚那就是命运安排了,这个问题本夫人回答不了。至于为何沈砚娶我为妻,其实我也很好奇,不如闻小姐去问沈砚?”
“白初。”闻心蕊本就是耐着性子,被白初这么一怼,脾气直接上来了,开口就是一声呵斥地喊全名,可见她骨子里就瞧不上白初。
面对闻心蕊的气急败坏,白初泰然自若,眉梢都不带动一下,“闻小姐为何生恼?本夫人不过是实话实说,不知本夫人哪一句惹到闻小姐了?若是有还请闻小姐担待,毕竟乡下来的,不太知礼数。像太子妃面前不可大声喧哗的这个礼数还是来之前夫君教的。”
白初的指桑骂槐比直接骂闻心蕊还让闻心蕊生气,先自称乡下来的,又说沈砚教她不能在太子妃面前喧哗,还特意用了一句夫君,真的是句句踩在闻心蕊的痛处上,比直接骂她不如她还来得及气人。
太子妃本来还担心白初,想着要开言帮衬,此刻听白初这一言,泰然自若地端起杯盏开始抿嘴,只觉不愧是沈砚娶回来的女子,哪怕是来自山野,也一样的不简单。
“白初。”闻心蕊又喊了一声,这一声比刚刚大声了双倍,当得气急败坏四个字。
“蕊儿,太子妃面前不可无理,虽然太子妃当你是妹妹,允你放肆,但是礼数不可废,姐姐不是跟你说过许多次了?”闻怀卉适时地开了口,而这一开口等于变相反驳了白初的话,将白初口中闻心蕊的无礼变成了只是在太子妃面前的真性情。
“太子妃洪量,说起来刚刚太子妃也允了我不必多礼,奈何出门前夫君再三嘱咐不可失礼,更是瞧见乔小姐处处守礼,我便也不敢失礼,却原来是我太过小心了,实在是来自乡村,怕失礼给夫君面上抹黑。”
别说双方本就是政敌,就说这明显上门找茬的,白初绝不给对方留半分脸面,哪怕对方是二皇子妃。
这一次黑脸的不止闻心蕊了,连闻怀卉的脸色也黑了,要不是还端着几分架子,怕也是要像闻心蕊那般呵斥出声。
闻怀卉只觉得白初怎么敢这么正面杠她,虽说话语拐弯抹角,但跟直接怼她有什么区别?可要下口反驳却又不好下口,那样只会让她更失体面。
闻怀卉能端着,但闻心蕊却是端不住的,直接气得就怼了上去,“白初,你什么意思?我姐姐都说了太子妃不计较,你这么说,是存心找茬是不是?你是不是太把当一回事了?以为沈砚娶了你就是沈夫人了?你是不是忘了丞相府还没有承认你?别喊你一声沈夫人,你就找不着边了,一个山野之人,还真当自己是官夫人了,还有没有点自知之明。”
闻心蕊这一怼白初,太子妃面色也黑了下去,因为这不止是在下白初的额脸面,也是在下她的脸面,要知道白初可是她请来的,闻心蕊将白初说得一无是处,那请白初来的她算什么?
闻怀卉再一次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喝着茶。
“闻心蕊你差不多点,嫉妒就直说,有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吗?”乔倩听不下去的开了口。
“我嫉妒,我嫉妒什么?嫉妒她白初吗?我堂堂魏国公府的小姐需要自降身份去嫉妒一个山野之人?你以为我是你吗?”
“你……”眼见着乔倩就要破开开骂,却是被白初抢了话语。
“乔小姐。”这一声喊住了要发飙的乔倩,让她看向了她,“乔小姐没必要生气,闻小姐没说错,我的确是山野之人。”
“沈夫人。”乔倩重重喊了一声,一副很不服气想要替她辩解的样子。
白初安抚地看了乔倩一眼,然后站起了身朝着太子妃行礼,“太子妃恕罪,今日臣妇怕是不能再继续讲趣事了,闻小姐的话语深深引起了臣妇的疑惑,闻小姐说臣妇不是沈夫人,臣妇得去寻夫君问一问,毕竟这事事关闻小姐声誉,不可不当一回事。若是臣妇不是沈夫人,那闻小姐这般言语自是没什么,若是臣妇是沈夫人,那闻小姐这般言语可谓是诽谤命妇,闻小姐可还未出阁,这样的罪名要是担上了可怎么是好?”
闻心蕊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股气怒从心底直袭脑门,待所有人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推倒了白初,这还不算,还推得白初撞翻了小桌子上的茶壶,热水就那么洒在了她的手背上,直接让那手背犯了红。
“闻心蕊。”变故发生得太突然,反应过来的太子妃怒得站了起来就是一声呵斥。
闻怀卉也没想到闻心蕊会这样,脸色也不好了,不过不是怪闻心蕊,而是担忧,面色却是佯装怒意,“蕊儿,道歉。”
太子妃那一声及闻怀卉这一声瞬息间让闻心蕊从魔怔中回神,看到两人的面色,即便闻心蕊不想道歉也不得不道歉。
乔倩在白初摔倒后就冲了过去,此刻刚刚好将白初给扶了起来,“沈夫人,你怎么样?”
“太子妃,臣妇不舒服先告辞了,改日来赔罪。”白初没应乔倩的话,而是在站起来后便微微用力挣开了乔倩的手,抖了抖衣袖盖住了发红的手背对着太子妃行了一礼,后转身便朝外走去,满身决然。
这态度明显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