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深吸了好几口气,鼓了好大的勇气,林菀才从院子外走进来,走进沈雄的书房。
“欠债还钱,没有任何转旋的余地。你要知道闻家那边也发生了同样的事,你若是不走还钱这一条路,明日你这丞相夫人怕是也不用做了,你自己选。”
沈雄不耐听林菀胡搅蛮缠,因此林菀一进来,才行了礼,他就直接说了结果,问都不用林菀问。
进来前林菀想过许多种沈雄要说的话,唯独没有这样的一句话,至于沈雄的态度,这么些年了,她也习惯了。
“相爷这是何意?”林菀不想就这么认输。
“你现在竟是连我的话都听不懂了,所以平日里没事你就该多读读书,而不是整日里办宴会,与那些夫人在一起听那些阿谀奉承。”
不得不说沈雄的话诛心至极,至少对林菀来说诛心极了,林菀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相爷这是嫌弃我?相爷是不是想休了我?相爷是不是忘了,若是没了我,你唯一的儿子,优秀的儿子,怕是要被人诟命。”
沈雄停下笔抬眸看向了林菀,没说话,就只是那么看着,而仅是这么看着,就让林菀发怵。
好一会儿,沈雄才再次开口,“我再说一遍,这一次不止林元亮欠下赌债,闻家那边也发生了同样的事,你若是还想做这个丞相夫人,就只有还钱一条路,若不想做,你就尽管折腾,看看这满朝文武能不能将我从丞相这个位置上拉下来。”
这一次沈雄多说了几句,意思表达得更明显了一点。
说完的沈雄不再管林菀,而是低头继续练字。
若说沈雄冷漠至极,那么林菀便是自私至极,她对林讯百求百应有从小到大习惯帮扶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她是那个站在高位的人,她喜欢那种被人仰望的感觉,而一旦涉及到她自己的利益,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是个自己生的儿子也用来当争宠工具的人。
沉默了好久,林菀说了一句,“我没五千两。”
“我可以给你一千两,剩下的你自己去想办法,别跟我说没有。而这一千两我有条件,过几日我生辰,沈砚会带着白初来敬茶,我不希望那一日你做出什么有损相府颜面的事,做到就拿这一千两,做不到你就别拿。”
沈雄的话让林菀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一千两买我认了那白初,相爷不嫌少吗?”
林菀对白初的厌恶到了极致,沈砚护着就算了,为什么沈雄也帮忙。
“你可以不选。”沈雄满不在意,好似只是顺便那么一说,林菀应不应无所谓。
所以说林菀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除非她不管林讯不管林元亮。
“你让管家跟林讯去把人赎回来。”挣扎了好一会儿,林菀提了这么一个要求,今日那些个夫人们都在,她不争点面子,以后还怎么混。
“沈朝,你陪林大人走一趟。”沈雄吩咐了一声站在一侧的管家沈朝一声。
“是,相爷。”沈朝领命。
到底,林菀什么都不再说,转身就朝外走去。
一直等在外面的林讯满目焦灼,此刻见林菀出来了,立刻就迎了上来,还没说话,林菀便先开了口,“回去取上你准备好的两千五百两银子,剩下的我来给,另外沈朝会陪你一起去。”
林讯不想出银子,但看到林菀严肃的脸,知道此刻只能这样,至于银子只能以后再说了。
“好。”
林菀不再理林讯,而是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回去取她准备的一千五百两,一张脸漆黑漆黑,满眼狠毒,只觉得沈雄算计得够狠,一千两刚刚好,不多也不少,而这一切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绝对不会,要她好好认了那白初,绝无可能。
……
鸣鞭,跪拜,又是一日早朝的开启。
百官例行汇报一些每日都会汇报的琐碎事,说得差不多的时候,刑部侍郎叶子晋从人群中出列。
“臣有本启奏,关于前几日殿下让臣查的关于吏部闻郎中买卖官员中饱私囊之案,臣已经查出了结果,案卷在此,请太子殿下过目。”
这几日因为云南王义子檀元基跟沈砚之间的那二三事,以至于整个朝堂的关注点都放在了这两人身上,一下子就忘了前几日闻天祥被沈砚弹劾的事。
而此刻一提到这件事,众人突然不由想到,闻天祥这事发生在白初被闻心蕊给伤了的第二日,说沈砚一怒为红颜一点也不为过。
他们只见过护子护到这个程度的,还是第一次见护妻护到这个程度的。
说完的叶子晋就呈上了案卷,上方的小路子立刻就走了下来取了案卷送到了萧澈的跟前。
闻家的人包括二皇子都黑着脸色看着叶子晋递上的案卷,身为闻家人这事是不可能被忽略的,不仅没有被忽略,还极力从中周旋,好不容易塞进吏部的人,怎么能就这么被定了罪,还是罢官的那一种。
这几日他们一边从中周旋,一边极力阻止叶子晋查到东西,此刻叶子晋却呈上了案卷,也不知是故作迷阵还是里面确实有东西。
看完后的萧澈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了站在队伍里的闻天祥,“闻天祥,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被点名的闻天祥当即从队伍里走了出来,心里有些慌,他不知道萧澈手里的案卷上到底有什么,但一想到这几日闻家对他的帮助,他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
“臣并未做这些,臣是清白的,请太子殿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