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收藏过，以前喜欢甜食，那是唯一可以让心里出现一点点甜的东西。
有段时间特别喜欢水晶钻做的物品，专门挑好看的盒子买糖。
打从心眼里觉得连盒子都这么好看了，里面的糖果自然也是好吃的，却不知那不过是卖家用来诱惑人的一种手段。
即使知道，也禁不住诱惑想要买。
可惜后来，糖果的甜腻终究掩盖不住荒芜之地的烟瘾，人家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女。
她父亲赌博成瘾，而她抽烟嗜酒打架，生活过得一团糟，还有隐隐支撑不住的家。
父亲不想维持的家，她又何必在意。
每次路过，邻居都会指指点点:“那不是老苏家的女儿，整日里跟男人厮混也不管管，你瞧瞧穿的那叫裙子？衣不蔽体的，我都替她害臊。”
“要是我的女儿，非得把她头按在水里，好好让她清醒清醒，弄死都不足惜。”
“老子赌，生出的孩子能有什么好东西，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老苏虽然混账，不过女儿倒是长的漂亮，别人泡男人也是有资本的，只不过可怜了生在这样的家庭。”
“你还可怜她，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当狐狸精。”
“之前我听说镇头那位来她家提亲，结果还闲人家彩礼少了，就那样的女儿，肯接盘都不错咯，贪得无厌。”
她可以毫不在意的经过，言语入耳毫无波澜，但他们异样的眼光似乎早已刺穿心脏。
直到她变得越来越暴虐，渐渐有了狂躁症，一旦听到议论她的话，她不爱听的话，一言不合就发怒打人。
甚至于对自己父亲都是每每大发雷霆，把家里的东西砸在他脚下。
她把邻居打进了医院，下手极其凶狠，好几个人都是重伤出血，伤到眼睛，打烂嘴巴亦或是头盖骨裂开，都有。
尔后被警察抓进拘子里，蹲了两个月。
她并没有因此惧怕，反而性格变本加厉，开始碰刀具。
人人都说她丧心病狂，是个神经病，不再敢招惹她，就算议论什么事都是偷偷摸摸，看到她就躲。
苏栖又一次不经意想起过往，当她决定不会再回去的时候，她与那个地方早就划清了界线。
骂她忘恩负义也好，冷漠无情也好。
她的命运被束缚在那个地方，直到死都无法摆脱的阴影。
而那些漂亮盒子的糖随着凌乱的摆设，早已遗忘在角落，有些都已经丢掉。
抬眼深缩一口气，压抑升上来的复杂情绪。
想了想，把糖放在柜上，以免他回头拿。
上次见过他吃糖，人模狗样看不出来也嗜甜。
苏栖摇摇头，把关于他的想法甩一边去。
文件整理差不多以后与等待几分钟后的战舫跨步离开酒店，准备去见客户。
两人大致算了下，还有时间，一同往餐厅吃完早餐再去。
“没睡好？”
战舫一身白色衬衫搭配蓝色外套，长腿裤子与衣服颜色搭衬，新染的银发稍微有些凌乱。
抬看了好几眼苏栖心不在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