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箐用力拍了一下宋毅央的后背:“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的?”
宋毅央当然知道,因为他和弟弟偷偷在暮霭的药汤里增添了他们特制的药粉,对有武功的人是大补,没有武功的人是却会补血过度导致血管爆裂。
当然这件事情,宋毅央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只是将与弟弟之间的怀疑告诉卿箐。
宋毅央浅笑:“脚步声,乍听之下会误以为是虚,仔细分辨的话,会很明显,你只是运气用轻功,将脚步声微微隐去了一些。”
宋毅央说完,便转向另外一边继续浇水,卿箐还是坐在地上看着这个细心浇水的男孩。
宋毅央:“在江湖上,能如此运用轻功来掩护自己的。据我所知,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哑婆,听说这位哑婆是你的干娘,还是你的接生婆。”
宋毅央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只要发现卿箐有武功的事实,顺藤摸瓜,查到哑婆也是迟早的事情。
哑婆也是一位奇女子,我行我素,对暮霭并不敬重。在江湖上也算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只是她出生荆蛮,很多事情在这里并不能插上话。
但是哑婆用轻功为自己做掩护这件事鲜为人知,为什么宋毅央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宋毅央知道卿箐在疑惑什么,手上没有停下。
他慢悠悠给花草树木浇水。非常耐心给卿箐解释:“宋家的线报还是有点用的,不然我们也不会花这么大的成本,去养这些人。”
他有的时候会被家里强行要求去背一些人的资料,自己的弟弟也是,虽然他并不觉得困难,但弟弟忘性大,没少被母亲体罚。
卿箐率性起身,拍拍自己屁股上的成尘土:“你调查我?”
任何人被揭老底都不会开心的,宋毅央很清楚,但是,这丫头的反应,不大像不开心,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神异常兴奋。
宋毅央无奈一笑:“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奇怪。”
卿箐大大地裂开自己的嘴巴:“有吗?你们才更奇怪吧,明明不像,一定要扮一个人。”
宋毅央的眼神变得复杂,黯淡无光,他并不想说起这件事情。
宋毅央:“所以说你很奇怪,所有人都装作不知道,为什么你要说出来?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丫头。”
卿箐被这么这一说,好像才知道自己的确很莽撞。但她向来就是如此直接,只求无愧于心。
这也是自己父亲一直教导她的话。
卿箐嬉笑:“父亲说过行走江湖最为重要的就是侠义,侠义之人就要堂堂当当。”
宋毅央轻笑,他笑的不是卿箐这么小就和他讲侠义,他笑的是连林奕成这么个大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竟然被他女儿做到了。
卿箐并不知道宋毅央在笑什么,一脸不满地说:“最讨厌你们这群人老是觉得我小什么都不懂。而且你不也就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娃娃吗?”
宋毅央轻笑:“也是呢。”
唯一一个把他当成十多岁孩子的,竟然是一个五岁的小丫头,这不免让人唏嘘,宋毅央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卿箐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猛的给宋毅央背后来了一掌:“你还没回答我呢,今天不应该是你弟弟吗?怎么会是你来?”
宋毅央微微皱起眉头,昨天,弟弟因为没背出榆林家族的族谱,被母亲责罚,背上伤太重下不了床。
宋毅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缓:“他生病了。”
卿箐也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既然对方不愿意和她明说,她也不过多纠结。
宋毅央:“你怎么知道我是哥哥?”
卿箐淡笑:“现在知道了。”
说完之后,心虚似的提脚就往跑,哑婆曾经教导过她,不论什么发生什么时候,都不能表现出自己心虚,能力不足,气势上一定不能输。
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方法很容易被人打。所以她要在宋毅央回过神来之前先跑。
宋毅央浅笑看着卿箐大落落往别处溜达,只觉得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