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央看着卿箐踏着六情不认的步伐大咧咧的往前走,只能感叹自己交友不慎。
夜暮十分,卿箐找当地人问过之后,选择了一家美食比较享誉盛名的客栈。
卿箐在前台交订金,宋毅央背着佐昀天,在一旁坐着休息。因为路程有点远,佐昀天年岁也较小,不比卿箐和宋毅央。
所以才走没几公里就上了宋毅央的背。
佐昀天看着卿箐背后背着的足有她整个人那么大的刀。虽然这柄刀已经里里外外用绷带缠绕了好几层,还放在方形的扁型金丝楠木盒子里做掩饰。
但这庞大的外形还是引得客栈里头的人忍不住的抬眼观察这位绿衣女子。
昀天伏在宋毅央耳边小声询问:“师傅这样子没问题吗?”
话语虽然关切表情却异常冷淡,语调也听不出起伏。
宋毅央无异与背了一块冰坨子上路,因为这一路上几乎都听卿箐一直叨叨叨,背上这位只是极少的应和一声,有的时候连应和都没有。
听到佐昀天发话,宋毅央当然得抓住这次机会让他多开口说点东西。
宋毅央小声回应:“你说的是她这一身绿衣还是她背后的蛇纹?”
佐昀天没再发话,宋毅央等对方好一会儿便放弃等待直接自己解释:“卿箐在江湖上被人唾弃,人人喊打喊杀,看上去敌对很多。实际上……”
宋毅央无奈一笑:“江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人心更是如此,所以很多卿箐的敌对方里头也有不少卿箐的拥护者。”
昀天愣了一愣,显然是被这样的言论吓到:“何解?”
宋毅央语气带着微微的讽刺:“江湖之中,力量至上。谁是强者,谁便受人仰慕。卿箐名声虽差,但是战绩非凡,江湖豪杰表面上不耻与其为伍,暗地里都争相模仿起来,大家也就都保持看破不说破的默契。”
宋毅央看着卿箐的背影,卿箐的背影很是小巧纤瘦,这么一个小小的身子,却要承受那么多的是与非,让宋毅央好生心疼。
宋毅央小心翼翼将佐昀天放在凳子上:“其实江湖上除非有头有脸的,大多见过卿箐的都已经死了,严格来说,没多少人知道卿箐的真面目,大多都只是听江湖传言而已。”
江湖上只听人传言,有位练蛊之人被称蛊女,一人练蛊单挑江湖上数十位江湖名人。
衣襟未沾染半滴鲜血,只用了半个时辰将这数十位江湖好手悉数杀害。
此事成了当时的一大热门话题,但是具体蛊女,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就众说纷纭了。
传言千千万,却又一点所有传言都一样,她喜欢穿一身绿衣裙,左手戴着千丝,右手戴着惑心铃,身后还背着蛇纹这种至邪至阴之物。
随着之后的江湖上对卿箐的叨扰以及卿箐自身对蛊术的研究,江湖上又知道卿箐又多出了好几个护身的蛊器。
也不知何时起,一些江湖上不入流的新人,会扮作卿箐的模样为自己谋求庇护,一些想要练蛊却不敢声张也扮作卿箐的模样。
生起一股莫名的蛊女风。
宋毅央轻轻叹气:“所以真真假假谁又分得清呢?”
昀天看着卿箐:“是很难看出来。”
谁会知道,那个惊艳岁月的恶毒的蛊女年纪与块头都如此小呢?
宋毅央轻轻抚摸佐昀天的小脑袋:“而且这丫头我也劝不住,我叫她换下这一身绿衣,你知道她回我什么话?”
佐昀天疑惑转头看向宋毅央,宋毅央只觉得这孩子话实在太少,与他一起,仿佛都是自己自说自话。
恐怕也就只有卿箐能制得住这一大块冰疙瘩,他是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
宋毅央无奈一笑,宋毅央只觉得头疼,扶住自己的脑门:“她说,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躲躲藏藏。”
昀天淡淡浅笑:“真像她的作风。”
宋毅央冷笑:“是啊,给人制造麻烦,她真的从来没输过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