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深夜,熠彤才支撑不住睡在了桌上,醒来时已是大清早,身上披了一件御寒的风衣,想必是昨天夜里天气凉,身边的宫女来巡夜时替她盖上的。
自己竟在这桌上睡着了,熠彤站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正欲去给雪儿准备它的早餐,可转过身走到门口才想起,雪儿昨日刚被张惜月抢走,不在自己宫中了......
心中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熠彤又坐下身来,脑中又闪过昨晚的画面,她的雪儿......她终究还是没有保护好它,现在不知它是否肯吃下东西,那张惜月到底待它如何,会不会如昨晚一般凌虐与它,思虑许久,熠彤才缓缓的站起身来,收回了自己飘远的心思,将自己洗漱打扮一番,走出了飘香殿。
今天的天气不算太好,阴沉沉的就如同自己的心情,一路上只走过稀稀疏疏的几个宫人,见到她都一一打了招呼,但熠彤此刻没有心情去理会她们,她胸口烦闷,只想快一点儿找个发泄的地方。
熠彤在宫中只认识去自己寝宫的路,还有去宣政殿的路,就连去景仁宫的路她都记不太清楚,而当她认识若霜后,却独将这条去她寝宫的路记得无比清楚。
她的寝宫离自己的不算太远,熠彤离开飘香殿只饶了几条路便走到了,走进她寝宫的大门,便看到了在主位上焦虑而坐的若霜,她不时会轻抿一口茶,不时站起身来前后徘徊几步,不时呆愣在原地没有了动作,如此焦急,像是在等待一个人,等待一个能给自己带来好消息的人。
看到熠彤走进,若霜慌忙迎到门外拉住她的手,眼神一片疑问之色,“怎么样了,你可将那事儿告诉陛下了?”
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看到若霜如此焦急的动作与眼神后,熠彤眼中满是毫无掩饰的歉意,扬起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继而缓缓摇了摇头,“......没有。”
“为何?”若霜听完她的话后是一片大失所望的表情。
熠彤看了看门外,确定四周无人后将若霜拉进了她的寝宫,将门关的严实一些,才回头对若霜轻声道,“昨日我正要去与陛下禀告此事,那张贵妃刚好冲到了宣政殿,拦下了我要说的话,接着便差人将我宫中雪儿夺走,拿到锦夜昭面前威胁与我,我没有办法,只能暂时不将此事说出来。”
“雪儿可是你养的那只小狐狸?”若霜刚听到雪儿这两个字时有些不明所以,而后突然想起,她好像看到过熠彤身边有一只小狐狸,它的名字,貌似就叫雪儿。
“是。”熠彤点了点头。
“那怎会是一个威胁?”若霜眼神更加的不明所以了,她不懂,为何一只小狐狸还能成为一个人手中的把柄,看着熠彤的眼神一阵严肃,“那不过是一只小狐狸,就算她拿这只狐狸威胁与你,你不要便是了,为何还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熠彤的表情亦是有些严肃了,看着若霜的眼神中满是坚定,“不,它不是一只小狐狸那么简单,它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再重要还能比你以后的日子重要?我早就与你说过,我们知道了张贵妃的秘密,只要她还在这宫里一天,你我后根本不会有好日子过。”若霜语气中有些怒意,她怎么会明白熠彤的心情,只觉得,世上为何还会有这种人,将一只小狐狸的性命看的比自己的还重要,旁人还连劝都劝不得。
二人缓缓走到主位前,熠彤眉头深锁,坐在了若霜的主位上,“不会的,她昨晚答应过我,若我不与陛下说明此事,她必会保证雪儿的安全,这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搅我们。”
“熠彤啊熠彤,我该怎么说你呢,你吃过她的亏不止一次了吧,为何还是她说什么你便信什么!她说她会好好保护雪儿就真的会吗,她说以后不来打搅我们可就真的不来打搅了?也就只有你这样的傻人才会信她的鬼话了!”若霜听到她的话后更是气急,此刻用暴跳如雷来形容她的愤怒也实不为过,她恨自己,怎么会交了一个如此傻到透顶的朋友。
说完了骂完了,见熠彤与孩子般委屈的坐在那儿,若霜顺了顺自己的气,强忍着心中怨气对熠彤没好气的问道,“那雪儿呢,现在可是要回来了?”
熠彤低着头,还是满脸委屈的摇了摇头,“没有。”
“既然雪儿都没要回来,你为何还能答应她的条件?”又是一阵无奈的摇头,若霜此刻如一个年纪稍大的母亲般,站在熠彤跟前,质问着毫无还嘴之力的熠彤。
这才抬眸看向若霜,深锁的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开来,熠彤满脸苦涩的表情,不止是脸上,心中的苦涩酸楚又能向谁发泄,看着若霜的眼神中满是无奈,熠彤这才幽幽开口,“当时我也是如你所说,想将雪儿要回来再答应她的条件,可她却掐住了雪儿的脖子,说若我再靠近她她便会将雪儿掐死,我当时实在是乱了心智,愣在当地不敢动了,任她有什么要求我便都答应了,其中也包括,不与陛下说出这个秘密......”
“你......唉!”若霜气急的声音在犹豫了半刻后变成了一声叹息,“那一只小东西当真有如此重要吗?让你为她如此步步退让,你要知道,张贵妃虽然嘴上说的是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可我们发现了她的秘密,她怎会如此轻易就放过我们,她当时就起了杀心并付诸了行动,何况是以后,日后若我们宫中有任何风吹草动,难保她不会对我们再起杀心。”
做贼心虚之人自然会以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