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赵巧云“哼”了一声,心想就你明白,宋东子开着拖拉机来接人了,村里人不瞎不聋的,谁也不是傻了,猜也知道是出大事了。
赵巧云来到朵三牛家,给李秀棉一说,李秀棉当时就软在地上了,拍着腿,哭着说:“我的老天爷呀,这可咋办呀,家里要是没了顶梁柱,这不是就塌了吗?我们孤儿寡母的咋办?”
“秀棉,秀棉,你先别哭,三牛就是受伤了,没有那么严重。”赵巧云使劲儿拉着李秀棉的胳膊,想把她拉起来,使了几下劲儿,根本拉不起来,只好松了手,说,李秀棉哭着说:“大嫂子呀,你想一想,如果是小事,用让大哥二哥去吗?让我一个人去不就行了,可见是出大事了,哎呀呀呀,日子没法过了!”
“秀棉,秀棉,你先别哭,你大哥刚才嘱咐了,现在是强强说媳妇的关口上,你这么闹,村里人以为出了多大的事,强强的媳妇更难说了。”赵巧云说,李秀棉哭天抢地地说:“大嫂子呀,都这样了,还说啥媳妇,我看这个家是没有指望了,眼瞅着来年要盖房了,原以为日子要好过了,三牛又出了事,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呢!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老皇天呀!”
不管赵巧云咋劝,李秀棉就是一味的哭,一味的叫,哭的瘫在地上,她是真觉得没有希望了,日子没法过了,不如就这样哭死算了,一了百了。
朵大牛朵二牛等了一会,见李秀棉还没有过来,知道她肯定是在家哭的起不来了,三牛这个媳妇,就是这样,要不三牛也是着急,总是跟她打架,她是不能有一点不顺心,不顺心了,就趴在地上,哭天抢地,村里的老娘们儿都是粗人,大字不识一个,但是像三牛媳妇这样的,也是少见。
朵大牛和朵二牛来到朵三牛的家里,见李秀棉瘫在地上,嚎啕大哭,朵大牛大喊一声:“嚎啥,老三还没有死呢?赶快起来,收拾几件衣服,跟我们去看看,哭有啥用?”
“大哥,大哥,咋办呀,要是三牛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跟孩子们也不活了。”李秀棉哭着说,朵大牛说:“说什么鬼话,三长两短,谁三长两短?你要是再嚎,你就别去了,在家嚎吧。”
李秀棉听朵大牛这样说,害怕他们真走了,不让她去,强忍着难受,捂着嘴,开始小声哭。
“快点,收拾一下,跟你大哥二哥走。”赵巧云见李秀棉哭的轻一些了,连忙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把小方桌上的布塞到她的手里,说:“把脸擦干净了,别让乡亲们看见。”
李秀棉边哭着,边擦了擦眼泪,哽咽地说:“走吧,有啥可收拾的,三牛都这样了,我哪里还有心慌收拾东西,啊啊呀······!”
“闭嘴,哭顶事吗?哭顶事,大家都别干活了,全家在家哭!”朵大牛严厉地说,吓了李秀棉一哆嗦,愣把哭给憋了回去,她虽然遇事哭闹的厉害,打心眼里,还是怕朵三牛,朵三牛见了他大哥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她自然也有些害怕。
“巧云,我们走了,瓜瓜你给照顾好,别跟孩子瞎说,吓着孩子,管好饭。”朵大牛说,赵巧云说:“这还用你嘱咐,我还不知道看好孩子,你们放心走吧。”
“有一条,你必须给我办好,瓜瓜两天吃一个鸡蛋,孩子还在上学,费脑子,每天检查她的作业,你个老娘们儿,不识字,就看有没有对勾,有了差号,去找老师,要是办不好,回来,我跟你没完,你想明白点!”朵大牛黑青着脸说,赵巧云一听,心里的火“蹭”一下子就蹿到脑门子上了,刚要发飙,朵大牛用昏黄的眼珠子瞪了她一眼,她一看丈夫的眼神不对,生生把火憋了回去,心想,这个节骨眼上,她要是啰嗦埋怨,朵大牛饶不了她,她如今也是当婆婆的人了,儿媳妇也会轻看她,可是,这朵大牛也太气人了,朵瓜瓜一个丫头片子,朵三牛不知天高地厚也就算了,这一出事,说不定,学也就不上了,朵大牛跟着疯个啥劲儿,退一万步说,那朵瓜瓜真是考上大学了,跟他们能有多大关系!一个丫头片子,往外泼的水!
一路上,李秀棉一直小声哭哭啼啼,弄得朵大牛和朵二牛心烦意乱,劝了李秀棉几回,李秀棉哭了几回,后来索性两个人也就不劝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一个老娘们儿,心里慌,可不就是哭,这个他们也能体谅,只要她不大哭大闹,就行。
到了市医院,朵三牛的右腿上已经打上了钢钉,打了石膏,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李秀棉一看朵三牛腰里固定着钢板,整条腿上打着石膏,顿时觉得天昏地暗,瘫在地上,拍着地,哭喊到:“我的天呀,咋成这样了?日子可咋过呢?好好的一个人,咋就成了这个样子?这让我们娘儿三以后靠谁过日子呀,我的天呀,我的命咋这么苦呀!”
“起来,这是大医院,让人笑话。”朵三牛看着李秀棉在地上撒泼,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想动又动不了,生气地说。
“朵三牛呀,笑话算什么东西呀,咱家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怕人笑话呀,房子也不用盖了,强强也娶不上媳妇了,瓜瓜赶紧回家吧,上啥学呀,连吃饭都困难呀!”李秀棉哭的非常伤心,在家和在车上哭的时候,她的心里只是害怕,也不知道朵三牛成啥样子了,不知道咋排解,就是想哭,现在看到朵三牛的样子,心里彻底的凉了,心想完了,真完了。
“嫂子,医生说恢复的好的话,根本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