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然对于中医与药材的热爱都是入了心的。
一旦开始对药材的处理,宁然就会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专心致志的,还会忽略外界的时间与环境。
她一心一意的摆弄手里的药材,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故而,宁然也没注意到,许玉珠把鸡肉弄好了煨在锅里头,小火慢炖,就去做她的事了。
而这时,外面传来张翠芬的争吵声,许玉珠听了会儿,实在听不下去,偷偷叫了宁成晖。
“她外公,咱还是出去的,我听着像是还有铃兰的声音。”
宁成晖皱眉。
他是实在不想管张翠芬的事,碰上她,他就是有理也说不清!
但铃兰怎么也是他的外孙女,跟宁然一样重要。
这时候宁清凤又不在,他那个女婿也是性子软的,万一张翠芬母子欺负铃兰,那铃兰铁定会受委屈。
这么一想,宁成晖就有些受不了。
他又听了几句,倒是真像有张玲兰的声音。
宁成晖看看还在侍弄药材的宁然,咬了咬牙,站了起来。
“走,出去看看!”
许玉珠连忙点头。
他们也不敢打扰宁然。
在他们的眼里,宁然手里那些药材都是卖钱的,说不定卖了那些,他们然然的学费也够了。
可不能打断。
于是宁然就没意识到。
她还在处理药材时,额头突然一痛。
宁然痛呼一声,下意识的捂住额头,抬头去看,才发现她是被一个小石头给砸了。
她皱皱眉,立即看向一边的墙,果然就见半个脑袋探了出来。
正是王铁林。
他贼头贼脑的缩回手,见打到了宁然,顿时就是一阵哈哈大笑,不屑的看着宁然。
宁然家跟宁清凤家其实就隔了一道院墙。
院墙才两米出头,真要做些偷鸡摸狗翻墙的事,其实很容易。
王铁林见宁然还坐着,不满的交道:“喂,小杂种,你家是不是炖肉了?”
他也认识宁然。
这附近十里八乡的村子,所有到年龄的孩子都会先在各自村里的小学读书,初中则是在县里,且只有一所合办的中学。
宁然今年虽然才十三岁,但她是地地道道的初三学生,还有一年就要中考。
在这一辈的孩子当中,张玲六年级,王铁林则是与张孝天同岁,都是十一岁大,上小学五年级。
他和宁然虽然不是同校,却是同一个小学出来的。
上过那所小学的人,谁不知道学校里有个有史以来以最小年级毕业的差生宁然?
偏偏,王铁林跟宁然,怎么着都算有点亲戚关系,他对宁然就更熟悉了,但一直很看不上宁然。
宁然回过神,就闻到了一阵明显的肉香,香气四溢的,直勾的人味蕾大动,这两家又隔得那样近,难怪王铁林会闻到爬上墙来。
其实老张家也不算多么富裕,张翠芬嫁的人又不是个多么上进有本事的人。
她估计,王铁林得有大半个月没吃过肉了。
宁然没理他,低下头去继续处理剩下的药材
确实,王铁林眼都直了。
他见宁然竟然没理他,顿时气的大叫起来,“喂,说你呢!你胆子大了,竟然敢不理老子了!”
越想越气,王铁林又捡起一块石头来想扔宁然。
他生的虎背熊腰,力气更是大的出奇。
刚才打宁然那么一下,宁然的额头顿时就青了,她的肌肤本就白皙细嫩,白净的一张小脸上,那点淤青就格外明显。
宁然嘴角抽了抽,很不耐烦的抬头。
“谁叫老子?”
王铁林嘲讽的看她,“那当然是我叫老子了。”
宁然面上就露出点笑意,皮笑肉不笑道:“哎,儿子乖。”
“你他妈叫谁儿子呢?活腻歪了是吧你?”王铁林一开始愣了下。
但他随了他娘张翠芬,除了学习,别的地方脑子都转的贼快,立即反应过来,顿时火冒三丈。
别提,王铁林生气时候凶神恶煞的,比他娘都吓人,让人心里一哆嗦。
但宁然只是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如何?你非要叫我老子,我也只能答应了。”
“你!”王铁林恶狠狠瞪了宁然一眼。
但闻着肉香味,他咽了咽口水,不得已按捺下来。
“我问你,小杂种,你家是不是炖肉了?”
“是又怎样?”宁然冷冷看他。
王铁林以前眼前一亮,“这是不是你们偷来的?你家穷的叮当响,怎么可能还有肉票?”
“既然是你们偷来的,这肉就不是你们的,我也要吃!”
说完,他就要翻墙。
王铁林可是他学校里的一霸,翘课翻墙的事不知道做了多少遍了。
就这两米出头的墙,能拦得住他?
只不过王铁林最近贪吃,身材发福,胖了不少,行动看上去就有些笨拙。
宁然眉头一跳,立即站起来,“等等!”
王铁林印象中的宁然一向是唯唯诺诺的,还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对他说过话。
听到宁然那话,王铁林还真就停了爬墙的动作,趴在墙头上,不耐烦的看她。
“干什么干什么?”
宁然拿眼横他,“爬别人墙头偷吃肉,说出去你也不怕笑掉别人打牙!”
这时,宁然才突然发现,宁成晖和许玉珠已经不在院子里了,但好像她还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想来,他们应该在外头。
王铁林一噎,恼怒的瞪着宁然。
“谁说老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