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铭庭也抬眸打量一眼十三!
轩辕铭庭身边的太监当即厉喝,“大胆民女,见了圣皇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十三岿然不动。
“免礼吧,赐座。”圣皇眸子漆黑,开口的时候却是客气十足:“不知朝姑娘今日入圣宫所为何事?”
十三并未坐下,只面无表情开口,“朝暮想借圣宫留影一用,不知圣皇可应允?”
“用留影何用?”
“查探前丞相朝婧痕因何而死。”
轩辕铭庭不动声色,眸子深沉的看着十三:“是朝暮求用留影还是圣尊十三弟子求用?”
十三看着轩辕铭庭,缓缓吐出两个字:“朝暮!”
如果是十三,那就是代表着圣尊,如果是朝暮,那便与圣尊殿无关!
圣皇重新躺回躺椅上,喝一口灵茶漫不经心道:“留影乃圣物,罪臣不配使用。”
罪臣不配使用!
十三不紧不慢点头:“留影可以不见,我姑姑的遗体可否归还?”
当年她将朝婧宸葬于仙界离国,是六皇子轩辕安带走,听说被轩辕铭庭要走,不予入皇陵,却至今下落不明!
“朝氏乃轩辕家之人,你现在是和朕要她的遗体?看来朝姑娘在你姑姑身边的规矩学得并不算好啊。”
十三面无表情道:“她早已不是轩辕家之人!”
轩辕铭庭嗤笑一声:“朕说她是她便是,朝姑娘若无事还请回吧,毕竟这圣宫一旦走进能出得去的机会并不多,朝姑娘还是珍惜在外面的日子为好。”
十三点头:“多谢圣皇提醒。”
“不过,朝暮今日既然入宫,便不能白走这一趟,朝暮愿为圣皇卜一卦,圣皇可信朝暮?”
圣皇眯眼,静静地看十三,片刻道:“姑娘一人论道败圣尊十二弟子的场面,朕恰好有幸一见,朕有何不可信的?”
“只不知姑娘欲为朕卜什么?”
十三一字一顿道:“卜轩辕家命数!”
十三此言出,在场的包括太监都是脊背僵直,沈修易一瞬间满脑门的汗。
圣皇缓缓抬头,对上十三漆黑如墨的眸子,终于笑开:“好胆识,真是好胆识,你莫不是仗着圣尊他老人家当真不把我轩辕家放在眼里了吗?!”
十三面无表情,“你不想知道你轩辕家万年的命数吗?”
圣皇冷笑:“你想怎么卜?”
“血卜!”
“血卜耗损的可是心头血,几千载难恢复,你为何吃力不讨好?”
“血多,想放放!”
圣皇:“”
何等目中无人!
此生朝堂有一个封九就够了!
十三:“还请圣皇唤大祭司前往圣山。”
圣山,浓缩了整个圣灵大陆,自古便是轩辕家祭祀祈福推演卜算之地!
圣皇坐直身子:“好,传大祭司!”
在去圣山的路上,沈修易快哭了,传音给十三:“血卜做不得一点假,你究竟要做什么?这轩辕家几十万年都过来了,这万年还能亡了不成?咱爹连我这个儿子都不认,你别指望他能给你说话啊!”
一刻钟,大祭司出现在圣山之巅,“见过圣皇!”
圣皇看十三:“人来了,能动手了?”
十三看向大祭司沈问道,“劳请大祭司八卦图覆盖圣宫,由我来印合天道。”
大祭司沈问道人高马大,只扫一眼十三,皱眉:“卜什么?”
“血卜,卜轩辕家万年命数!”
大祭司眯眼,“胡闹,血卜道行不够,一旦出错,便是身死!”
圣皇却道:“她够资格,让她卜!”
大祭司扫一眼十三,终是放出罗盘。
在他脚下立刻现出一个阴阳八卦图,八卦图从圣山中心一点点的扩大,渐渐覆盖整个圣宫!
十三刺破胸口,一汩汩鲜血涌出,在空中点亮八个方位,鲜血在空中凝聚六个时辰,最后落在大祭司的阴阳八卦图上。
八卦图渐渐收缩于圣山,暗红鲜血在八卦图西北方位凝固成两个字。
妄诛!
圣皇陡然站起来,眸子漆黑的看着两个字,问大祭司,“此二字当何解?”
大祭司收起罗盘,擦掉额头上的汗珠,看向两个字后,眸色大变!
圣皇起身催促,“究竟为何解?”
大祭司若有深意的看一眼正在西北方向脸色苍白盘坐着的十三,沉声道出八个字:国因女亡,此女当诛!
暗处的沈修易眸子陡然大睁。
圣皇眸子里转过滔天怒意后看向十三,“朝姑娘以为何解?”
十三孝服上全是血,她面无表情起身,两手交握看一眼两个字,点头:“我的解法和大祭司无异。”
圣皇怒笑:“当真是作茧自缚!”
“既是如此,纵是圣尊出面,姑娘今日恐怕也是错失了离开的机会了。”
十三淡笑一声,“我为何就不能离开?”
“你此刻正立西北之位,又为女子,你说朕不斩你斩谁?”
十三勾唇,“圣皇也是活了十几万年之人,竟是对卦象分毫不懂吗?”
“我使用的乃是血卜,何为血卜,有空您向大祭司多问问,此种卦象任何人都做不得假,且出来的提示必然含有两要素,起因,解决之法!”
“国亡因女便为起因,当诛便是解决之道。”
“你以为血卜如此精准之卦象,可能只是告诉你是因为男人或者因为女人吗?卦象中但凡出现子或女,皆指子女!”
一边的大祭司点头,“她所说并不假,多数指子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