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位名满京城的英雄少年裴范先?”
“果然是器宇轩昂,与众不同!”卢镇恶眯着眼睛,声声夸赞,要不是裴范先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个烂厮,他这副样子,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真情实感。
裴二斜了个眼,果然呐,当裴范先和自己放到一起的时候,人们总是先注意到他。
裴二心中涌起一阵骄傲,看来人人都不瞎。
在他看来,裴范先确实比自己要优秀的多,能够受到长辈青睐也是正常。
但是这又有什么不好?
人人都有得意之处,人人也都有失意之时。
就比如,温柔贤淑的卢宝珠看中的是他裴二,裴范先再优秀,也只能和母夜叉郭敏敏凑一对。
更不要说,敏敏的背后还站着天后娘娘。天后娘娘心思多变,难以揣测,可身为敏敏的丈夫,这样难测的心意,他裴范先也必须去琢磨。
相比而言,虽然卢宝珠身上确实有些病痛,但她温柔博学,裴二能断定,他婚后必定比裴范先幸福百倍。
至少,绝对少操心!
其实呢,卢镇恶的夸赞不过是随意一说,毫无真情实感,若是他真的关注裴范先的一举一动的话,早就该说些他做过的具体事项。
可他并没有,想来,也许是在哪里听说老裴现在有钱又有地位,便送个人情。
“裴二,你来了,就好说话了,快过来见礼,这位便是我的至交,黄门侍郎卢镇恶。”
“他也是卢宝珠的父亲。”
三叔公很贴心,就怕裴二犯傻,立刻把此人的身份点明。说是至交,当然是骗人的鬼话。
在裴二的记忆里,他就从没听三叔公提起过这个人,不过,既然是卢宝珠的父亲,自然要规规矩矩的行礼。
“晚辈见过卢侍郎。”
“不必多礼,快坐下,坐下好说话。”
裴范先略有些震惊,没想到,三叔公的脸皮竟然厚到这样的地步,铁杵都戳不破了吧。
你看看你,怎的就一点也不脸红!
三叔公年纪一大把,看起来比卢镇恶还要年长几岁,别说是侍郎了,就是主事也没有混上。
更加没想到的是,卢宝珠的父亲,竟然还在!
这一点完全突破了老裴的想象,怎么可能呢?
听了裴二的诉说,他一向认为,卢宝珠落到这般田地,绝不只是因为她身有残疾。
这肯定是无父无母了,才会任由卢家人搓圆压扁,随便拿捏。
现在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卢宝珠的生父不只健在,还是当朝的大官,绝对是有实权的那种!
就这样体面的人,为何会让女儿陷入那种卑微的地步?
是自己也看不起自己的女儿吧!
想到这里,裴范先感觉,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幸好啊,他看向裴二,这个人虽然偶尔也有不靠谱的时候,但是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只要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呵呵,卢侍郎,再次看到此人,裴范先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了。
可惜的是,他们的交谈才刚刚开始。
“二郎,你要和卢娘子见面,怎的也不提前告诉三叔公一声,要不是镇恶告诉我,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呢!”
三叔公转动着昏花的老眼,言语之间,却也有些责备之意。
裴二微微颔首,向两位长辈致歉。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也请卢侍郎见谅。”裴二也不傻,三叔公高兴与否,有谁关心。
关键是卢镇恶的态度,他找上门来究竟是何用意,裴二只想早点探个明白。
卢镇恶也是个爽快人,既然他能屈尊来拜访,便已经表明了心态。
便看着裴二笑道:“二郎不必担忧,我并没放在心上。”
“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当然要你们自己做主,本来,我们两家就有意让你们结亲,现在你们两个都愿意的话,也不必再耽搁了。”
“宝珠的年纪也不小了,你也已经成才,我与世兄已经谈好了,既然现在你们两兄弟住在一起,那便讨一个吉利,干脆,你们两兄弟一起成婚好了!”
啥玩意?
一起结婚?
裴范先眉头一皱,没想到啊,卢侍郎还是个新潮的人,在大唐居然还能想到举办集体婚礼。
裴二喃喃道:“卢侍郎能应允我和卢娘子的婚事,二郎感激不尽,不过,一起办婚事的话,恐怕忙不过来。”他看向三叔公,却见此人的脸上笑意盎然,丝毫也没有感到紧张。
老头子,你也说句话啊,这些可都是你的活。他频频暗示,奈何,三叔公就是不接招。
卢镇恶的脸色有些冷下来了,裴二吞了口唾水,知道这话让老卢不高兴了。
三叔公叹了口气,连忙找补:“二郎,乱说什么!”
“这是喜事,三叔公怎会忙不过来,我看,这样做最好,我和贤弟都是这样想的。”
“你们年轻人尽管干好自己的事情,不必操心我们!”
本来是一片好心,哪知道还挨了三叔公的一顿说教,未来岳父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这个小子,怎么?
老子亲身前来,还让他得意了不成?
若不是发现了宝珠昨天偷着跑出去见他,怕他们惹出什么风言风语来,他又怎会屈尊跑到裴家来。
可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
还说怕忙不过来,他一个新郎官,有什么可忙的!
莫不是又反悔了,不想迎娶我家宝珠了?
他想得美!
裴范先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