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三少只觉得舌尖一凉,淡淡的酒味和着女孩的芬香,他的唇底缓缓弥漫。
肇事的女孩已经缩回脖子,调皮的笑意在幽蓝的光线中染上几分蛊惑:“大哥,我没喝哦,是你喝的!”
男人深邃的瞳仁越发墨黑,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邪魅,幽蓝的灯光中有种说不出的妖孽,天宠心中一突,暗叫一声不好,他已俯身过来。
他的唇上还残存着酒香,灼热地,缠着她的唇舌,从齿间挤出呢喃,“果然又滑又甜,真好喝……”
开玩笑,时代不同了,翻身农奴都把歌唱了,他哪能还被这个小丫头欺侮得还不了手?
如果不是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不知这个吻会惩罚多久,阮三少是不想理的,可是铃声执着地响个不停,即使是在震耳欲聋的吧厅也显得也分明。
天宠趁机从他舌尖逃出来,喘息着推开他:“讨厌,快去接电话啦。”
阮三少怒,一看又是陆遥这不长眼色的,暗黑的嗓音钻进去:“说!”
对面的陆某某又打了个冷战,他觉得该找风水师看看了,流年不利啊,最近怎么老和三少爷不对盘呢?
吧厅太吵,所以阮天纵作了个手势,拿着手机走开了。
自由自在的天宠伸直双腿搁到沙发上,慵懒的靠着沙发扶手,时不时抿一小口手中的美酒,简直爽歪歪了。
她一时得意,也没留意到周围群众又开始沸腾。
舞台上的任勋宇正背向观众,长臂一振,潇洒地将手中一枝玫瑰花往后抛。
玫瑰花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向着天宠身侧飞过去,暗夜中,许多双手伸出去,抢夺那朵小小的花,然后因为反作用力,花束被弹回来,正好落到她额角。
“哎哟。”
包装好的玫瑰花刺已经不扎人了,可是包装纸还是打得她嗷嗷一叫。
她抬起脸,正好看到台上的任勋宇向她伸出手:“看来我真是走运,玫瑰花砸中了一位美丽的小姐,保安先生,请帮我把她请上台来。”
原来又是个噱头,他要现场挑选一位观众上台和他对唱,对于台下这些狂热的粉丝而言,这个吸引力还是蛮大的。
被拎上台的天宠,简直是有些憨憨的,一手拎着玫瑰花,一手扯着衣服角,唇角还挑着傻笑,差点是同手同脚的走上台,可是落到任勋宇眼底,却是那么的可爱。
天宠本来就是人令人惊艳的女孩子,此时的她脸色绯红,眼底迷离的醉意衬得她精致的五官精灵般动人。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听过我的歌吗?”她的身高只到任勋宇肩膀,他俯下脸,微笑着问。
天宠仰面望着他,近距离看上去,眼前的男人帅极了,他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就那么淡淡望着你,仿佛能看进人心底,他的神情很温柔,可是却透出几分忧郁,就象轻轻拨动的小提琴曲,隽永中流淌着几分忧伤。
见她呆呆看着自己,任勋宇唇角的笑意扩散开来,他把她这种表现理解成粉丝看见偶像的激动,心底除了那份男人的虚荣,还有几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欣喜。
他声音更柔,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天宠这才回过神来,其实也不太明白他说的什么,只是傻傻点头。
“最喜欢哪一首呢?”
天宠呆萌地瞅着他,染着酒意的大眼睛扑闪扑闪,长长的睫毛扇啊扇,任勋宇觉得好象有只彩蝶,翩翩飞进自己心里。
他轻笑,向后台作了个手势,音乐响起,他举起话筒,一开口便引起台下掌声雷动。
看你的眼睛
写著诗句
有时候狂野有时候神秘
随你的心情左右而行
脚步虽乱了
但是心甘如一
他唱的是首很有名的情歌,天宠眨了眨眼,下意识跟着曲调哼起来,任勋宇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她,嘴角擒起一丝笑,唱到女声部分,将话筒递到她嘴边,她的声音便轻轻回荡在空气中。
爱一个人常常要很小心
仿佛手中捧着水晶
爱一个人有缤纷心情
看世界仿佛都透过水晶……
任勋宇眼睛一亮,她染着醉意的嗓音梦呓般甜美,仿佛邻家女孩般娇憨,让人忍不住想呵护,和着他略带忧郁的嗓音,就好象调入咖啡的奶沫,丝丝柔滑,相得益彰,他本来就是手握话筒,倾身站在她身边,很自然地牵起她的小手,握在自己手心。
最后对唱部分,任勋宇将女孩拉到身畔,两人深情对视,天宠此刻的眼神其实是没什么焦距的,可是任勋宇偏偏觉得此时的她漂亮极了,那双迷朦的大眼睛偏偏亮如星子,一闪一闪,衬着颊边两抹红晕,令人移不开目光。
无数光束打在两人身上,光影中的天宠小鸟依人般倚在男人身边,可是一点都没有被他的锋芒所掩盖,举手投足之间的明星光环,连任勋宇也觉得陶醉了。
当然了,这得归功于天宠前段时间的特训,很自然地就用上了。
这是任勋宇的最后一首歌,唱完后,他向台下鞠了一躬,并没有放开天宠,牵着她径直走向后台。
天宠还是昏沉沉的,只是吃吃笑着,跟着他,丝毫没感觉异样。
她好象忘记正电话的阮三少了,所以,当后者重新回到大厅,看到空空如也的小包厢,眼底掠过浓浓的错愕。
“你叫什么名字?”通住后台的走廊里,任勋宇问,手还牵着她,不知是忘了还是舍不得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