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众的惊呼声中,两人面对面的站着,两张同样俊美的面孔,毫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两枝枪就那么直直地抵在一起,如果真要擦枪走火,两人都在劫难逃。
只是那么一瞬。
苏玦扬起枪柄,摊开双手,唇角重新挂上玩世不恭的笑。
而阮天纵指尖微动,手中的枪滴溜溜转了几圈,子弹一粒粒从枪膛里褪下来,叮叮地滑落到地上。
其实射击场上的枪里装的都是空包弹,真打在人身上也不足以致命,所以观众的那声惊呼变成嘘声,然后有人带头拍起了巴掌。
太精彩了,所谓的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就是这样吧?
天宠眨眨眼跑过来,轻声问:“大哥,谁赢了?”
阮天纵将手中的枪递给工作人员,随手牵起她,黑眸淡淡瞥了眼对方:“不分胜负。”
天宠有些不甘心。
苏玦却是动人一笑,随手扔下耳罩,将枪交走,手又插入袋中,暧昧地凑过脸来,高大的身体贴在三少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低语:“愿赌服输,三少,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来历么?松竹苑,晚上来我房间,我全告诉你。”
表面上来看,两人的确是胜负难分,不过只有他们两人心里明白,苏玦先提枪指着三少,对方射了一个飞盘后再还手,虽是慢了一拍,却同时抵住他,高手之争,成败只在毫厘,严格说来是他输了。
说完,没去看男人的脸色,丢给旁边的天宠一个无比勾人的媚眼,迈着长腿走了。
天宠被他看得一愣,这男人长得也太妖了吧?然后才想起来问:“大哥,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阮天纵俊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随手勾住她,往靶场的方向一转:“还玩么?”
天宠的注意力于是分散了。
因为来晚了,意犹未尽的这群人决定在山庄住一晚,第二天再启程回去。
天宠在靶场苦练的时候,几个男人聚在一起,二少意味深长地问:“老三,你觉得会是他么?”
看来不仅是他一个人对苏玦产生怀疑,阮天纵之所以答应和苏玦比试,并非意气之争,而是对他的身手产生疑问。
刚刚遭人暗杀,接着出现这样一个可疑的人物,是谁都会有几分警惕。
所以阮天纵才会报出那么高的射程,而且提出比试阻击枪,事实也证明了,苏玦果然不简单。
不过,明知这样做会很惹眼,他还锋芒毕露,如果不是太笨,也只能说明苏玦这个人太自信,太嚣张!
阮天纵不置可否。
“我已经打听过了,他也是今天刚住进来,只比我们早个把小时,也可以说他曾经尾随过我们,不过我们路上耽误了,他却先到了。”阮二少推测。
“可是我们是昨晚临时决定来这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但对方的样子,好象早就准备好了,还预先埋伏在我们必经路口,你们不觉得奇怪么?”五少皱眉问。
“不管如何,我们都好生生站在这里,而杀手却死了,可以假设是他替我们解决了那个杀手,他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或许是友不是敌。”阮二少也只好作出这个推论:“老三,你怎么看?”
阮天纵沉吟片刻:“他入会时是什么来历。”
山庄实行的是会员制,入会费价值不菲,话说回来,这本来也不是普通阶层接受得了的娱乐。
二少轩眉一挑:“暂时查不出来,电脑里没有他的资料,都不知这是不是他的真名,我也问过了,他是山庄负责人亲自接待的,据说是庄主的朋友,没人清楚他的身份。”
二少也向山庄负责人旁敲侧击过,可是对方吱吱唔唔,因为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他也一笑而过,没有刨根问底,闻言几人表情都有些凝重,他们在明,对方估计已把他们的资料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从知已知彼这一点上来说,他们已处于被动了。
“别想了,既来之则安之,要不要玩几把?”
阮三少黑眸闪动了片刻,眸光转向靶场,迈动长腿走过去。
再不过去,那丫头又要惹事了。
其余几人也纷纷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打靶场上,天宠已经和几个人拼上了,也许是看她和阮天纵一起来的,所以不少人过来找她“切磋”,天宠的枪法在阮家虽然拿不出手,在外面还是唬得了几个人的,所以等着和她比试的人竟然排成了长队。
其实说惹祸也有些冤枉天宠,她并非象一般的世家子弟那般任性骄纵,也不是没脑子的二世祖,不过在大哥面前,做事比较随意,有时显得大大咧咧罢了。
反正捅破了天还有大哥替她在后面撑着,她有必要瞩前顾后,畏首畏尾么?
这就养成了她随心所欲,敢做敢当的个性。
阮天纵走过去时,正好天宠赢了一个男人,那是个警察,和同事一起过来玩的,平时在警局里有些小权,被人吹捧惯了,本来抱着逗逗小姑娘的想法和天宠比试一下,哪想到被她赢了,很不甘心,脸红耳赤地瞪着眼,要再比一场,天宠就看不起这种输不起的,强硬地表示不愿意,眼看两人要杠上了,阮天纵不动声色地走过去,随手捞起她,宽大的手掌捏了捏她绷得紧紧的小胳膊:“累不累?”
这一说,天宠还真觉得手有些酸了,不管什么枪,都会有相应的后座力,她比了